不仅是归墟宗修士毫无察觉,就连燕似虞也不在。
“先找人。”叶长岐道,“找燕似虞和参宿,若遇上归墟宗修士,我们再解释。”
四人分开行动,叶长岐御剑而行,环绕廊桥行进,因为路和风说水柱无声,他先去了廊桥下倒悬的宝塔。
叶长岐在廊桥正下方找到了宝塔入口,塔身由五色琉璃制成,寻常高塔体积自下而上逐层缩小,眼前的这座琉璃塔全然相反,是自下而上逐层扩大。
琉璃塔的入口有四座拱门,用海象、海龙、海市、海珠装饰,拱门之间分别放置着日晷、漏刻、漏壶、圭表四种观测仪器,表面呈现玉石般的光泽,构造不尽相同。
这四种仪器都是用来观测时间的工具,但是放置在塔中不见日光,也只能算是塔中摆设。
琉璃塔地面是凿井,头顶的天顶则是寻常的白玉地。
凿井正中有一面九宫八星琉璃图,里外共有三层,八面围聚着飞星,叶长岐一步步走向琉璃图时,脚下凿井便发出碧蓝色的水波纹,他停住步伐,波纹逐层扩大,荡到了琉璃图边缘。
琉璃图正中亮起光芒,一个阴阳太极图浮现,随后顺着太极图黑白相交的地方旋转打开。
水声如洪。
叶长岐走过去,探身往下看,发现这面九宫八星图的正下方,正好是水柱的。
九宫八星图的沧海行(六)
叶长岐虽然心生疑惑,却还是礼貌地应他:“你是归墟宗的修士吗?”
对方矜持地点头,也不像传闻说的那般孤高凌然:“正是,在下临怀远,是归墟宗的修士,你是?”
“罗浮山叶长岐,”叶长岐手按在将倾剑,从容地介绍自己,“临道友,在下想寻找两个人,一位是……魔修,另一位是驯兽师大能。近来,归墟可有这样的怪人出现?”
临怀远认真回忆片刻,打量他:“他们是你的?”
叶长岐直言不讳:“我与他们有私事。”
临怀远闻言不再多问,只是负着手:“如此,归墟中倒有一位奇怪的修士,不是魔修,也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他的态度十分和睦,惹得叶长岐反复审视他,怀疑着他的真实身份,却又不得不装出深信不疑的模样。
“多谢道友,可以带我前去看看吗?”
临怀远略微迟疑:“这需禀报我们宗内宗主,道修不如先去别处寻找,若宗主同意,我再来找道友。”
在别人的地盘自然不能太嚣张。
叶长岐自然答应。
临怀远便转身离开。
等叶长岐走出宗门,早已不见他的踪迹。
临怀远的身份成疑,叶长岐不能全然信他,可若是冷开枢他们都寻不到燕似虞,也只能跟着临怀远去一探究竟。
果
然不出所料,四人都没有找到燕似虞与参宿,倒是冷开枢在一处宫殿找到了几位归墟宗人,对方与他一见面便火药味十足,几人交手了数百个回合,归墟宗修士实力惊人,与剑尊对敌竟然不落下风,最后却匆匆离开。
海上时辰总是变化十分迅速,几人无功而返,只能先寻了一处崖壁,将仙阁蓬壶幻化出楼阁悬在崖壁上。
他们选址的地方,推开窗能瞧见归墟宗的行空廊桥。叶长岐便立在窗边,思考着今日所见所闻。
“师尊,我总觉得归墟宗与印象中的不太一样。”叶长岐道,“你当时在星宿川同我说的话,能不能再说一遍?”
冷开枢便将自己知道的归墟宗同他复述了一遍。
“我们通常认为,归墟宗镇压着黔鱼,该有无数大能严阵以待,可今日一见,归墟宗人寥寥无几,甚至与师尊交手也行色匆匆,”叶长岐道,“更古怪的是,燕似虞不在。”
燕似虞大半生都在想归墟,认为归墟能复活燕行雪,既然来了,那一定就藏在某处复活燕行雪,不能让他们轻而易举找到,打扰了复活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