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二次蜕变后的身体素质就不是很好,他拼命的补,还是没用,似乎无声无息的流逝了生气一般,他不敢告诉唐远之,之前清新过来的三郎说过,绝对不能告知唐远之,他情况危殆,但眼下,他不得不说了!
“……之前,他不让我告诉你们。包括他爹娘和他姐姐们,但是,现在,我必须告诉你,二次蜕变后,他的身体就没有好过!他的生机在流逝。你,你懂我的意思吗?”
唐远之有些呆怔,生机在流逝?
唐远之猛地抱紧怀里的沉沉睡去的金竹,哑声开口,“两天,来得及吗?”
张神医猛地点头,压低声音开口,“我已经在赶制了,不管如何,两天后必须动身!前往起源之地!”
唐远之点头,低头看着怀里的苍白脸色的似乎无声无息的金竹,心头一阵惊慌,但在低头感受到了微弱的气息后,唐远之心头松了口气,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低头凝视着怀里的金竹,久久的。
而在此时的禹州大青山中。
藏于浓黑树林中的山洞里,红衣擦了擦手,瞥了眼简陋的木头随便搭起的床榻,床榻上的脸色苍白的青年似乎好了一点,至少不是那种死人的灰白色,而床榻前的柴火堆前,面容被毁的少年正在专注的熬着药粥。
幸好最近他在金陵那边偶尔会跟张神医学些东西,在禹州唐门传信说宋青珂被抓受刑后,他就留了个心眼,专门问了张神医这方面的药方和急救的一些方法。对了,还得要感谢少主子,之前唐门组建训练的时候,要求唐门所有人都必须学急救的医术!
这不,宋青珂的命就救回来了。
就是……眼前的这个赵景渝……真是原来那个赵景渝吗?
“您,您要不要喝点水?”突兀的,沙哑难听的声音透着几分怯怯响起。
红衣回过神,摇了摇头,走了过去,在篝火前坐下,看着少年,低声问着,“你身上也有伤,我给你看看?”
少年一听,立即往后缩,整个人缩了起来,沙哑难听的声音似乎努力的控制着不要颤抖,“不,不用了。”
红衣看着眼前的少年,眼底闪过一抹疑惑探究,只是看看伤……这么大的反应?
“平平……”躺在床榻上的青年——宋青珂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声音有些虚弱,但还算是平稳,他看着缩成一团的少年,低声唤着,“平平……过来……”
少年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到了宋青珂的床榻前,紧紧的握住了宋青珂伸出来的手,宋青珂看着少年,目光温柔带着几分疼惜的哄着,“乖,听话,我握着你的手,你让红衣哥哥给你看看伤,好吗?”
少年有些害怕,但又不想违逆眼前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他的人,唯一会在他变成一个破布娃娃的时候还捡起他,给他擦去污泥,给他换下破衣,给他热汤热饭吃,对他关切呵护……又为了护住他,受了那么重的伤……
于是,少年闭上眼睛,整个人颤抖着,唯有被宋青珂握住的手紧紧的反握着。
红衣看了看少年,又看向宋青珂,宋青珂先是安抚的摸了摸少年的头,随后抬头看向红衣,低声开口,“麻烦你了。”
红衣点头,虽然心头对少年——赵景渝现在这种惊惧的状况很不解,但是还是秉持着遵主子的命令,不能让赵景渝和宋青珂死去,仔细认真的开始检查,轻轻掀开少年的已经有些破了的袍服,一掀开,红衣瞳孔一缩,背部乱七八糟的鞭笞的伤痕,伤口的肉外卷着,但因为过分的瘦削,外卷的肉极少,骨头却是几乎可以看见,还有一大块被挖走的肉块……
红衣顿了顿,这是极刑……
东阳公主对自己的亲儿子,这般的凌虐?
红衣拿来药膏,刚刚涂抹了一下,手指下的皮肤几乎是大幅度的颤抖了起来,整个人颤颤发抖的,还有低低的喃喃声音,“不要,不要……不要……求你了,求你了母亲……”
宋青珂勉强坐起,抬手紧紧的抱住少年,一边低低声的安抚,“没事了,乖,乖,平平,我在这里,没事了……”
红衣收回了手,看向宋青珂,宋青珂安抚了好一会儿,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少年才停止了颤抖,红衣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开口,“要不,宋郎君跟我说说,他身上都受了那些刑罚?我不是大夫,只能大概依据情况给些药膏药物。”
宋青珂低头看了眼怀里眼神还有些颤抖害怕的少年,点点头,低声开口,“我找到平平的时候,他浑身都是伤,我请了大夫,大夫不敢治疗,说是平平身上还有奇怪的症状,外伤是鞭笞,挖肉,眼睛刚被挖掉一直在流血,还有腿也被打折了,大夫只敢治疗内伤,平平当时的反应比现在还激烈,我每次上药都要哄好久……然后,平平情绪好一点了,我问他,还有哪里受伤,他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他说……东阳那个疯女人挖掉了他身上的世家标记,还在他肚子挖了个洞,放了虫子进去……他被扔到禹州后,就拼命的挖,可是都挖不掉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