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莉伸手想勾住褚红云,但她高估了她们之间的距离,褚红云像没看见她似的迳直走过。
天地又霎事低沉,浓郁的灰钻进苏莉的身体里,钝得她快透不过气。
醒来时是凌晨三点,寝内寂静天色麻黑,视野里的线条被墨色雾化,苏莉涌动喉咙,舒缓干涩腔体里强烈的不适。
进步了,苏莉嘀咕,她下一次醒来应该是在六点。
刚睡醒的昏沉还控制着大脑,苏莉混沌机械地爬下床,转身时看见一个黑影。
心脏骤停。
魂飞天外。
“是我。”褚红云小声开口。
苏莉这才沉重地叹息,放松。
她懒得去思考这人大半夜发癫站她床脚的原因,喉咙几近抿不动,本能叫嚣驱使她喝水。
等到三口下肚,苏莉终于分出个眼神探向褚红云。
“上厕所?”
褚红云摇头:“我听到你说梦话了。”
苏莉浑身一僵,大脑该紧急生成应对策略,但那被锈糊住的玩意宕机了,只剩一片空白。
半晌,苏莉咬牙切齿地低声道:“褚红云,睡眠不好的话去看医生吧,我可没有说梦话的习惯。”
褚红云轻声道:“也不算是梦话。”
她伸手轻拍苏莉,温热触感传来的瞬间,苏莉绷紧了整片脊背。
她听见褚红云说:“做噩梦了吗莉莉,我听见你在哭。”
“……”
几乎消失殆尽的梦境又再次席卷。
“没有,”苏莉放下手里的矿泉水瓶,声音冷静,“你听错了,我不会哭。”
辅导员在不怎么爱笑
南大的食堂有八个,最好吃的那家据说位于养殖区,大家于是对新鲜食材的重要性肃然起敬。
但谁愿意挤半小时巴士到那里呢。
大家都偏向委屈胃保全腿——况且这也算不上委屈,又不是所有窗口都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