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闷响,香瓜正中谢折额头?,熟透的瓜果皮肉柔软,毫无攻击性,与额头?相?撞,反倒碎成几半,散落在地上,浓郁甜蜜的香气蔓延肆虐,充斥整个房中。
“凭什么?你?让我做什么?我便要做什么?!”
贺兰香眼眸泛红,仿佛经受了极大的委屈,连胸口都在随气息起伏,盯着谢折,咬牙斥道:“我已经在好好吃饭,好好养胎,凭什么?过个节还要受你?桎梏,我难道连在街上散心的资格都没有吗!”
粘稠的汁水从谢折的额头?蜿蜒滑落,顺着漆黑眉目,高挺鼻骨,游走流淌,蜜香萦绕,与鼻息相?缠。
他?看着她,耳边响起医官交代他?的话。
妇人怀有身孕以后,性情极易引起波动?,或伤春悲秋,或易燥易怒,严重时还会波及胎儿?安危,所以,不要惹她们生气。
如果很不幸,惹到了,那就想尽法子,让她开心。
开心……
谢折认真思考着,怎么?样能让贺兰香开心。
他?抬起手,蹭了下脸上黏腻碍事?的蜜水,下意?识地将手递到唇边,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贺兰香的头?脑嗡响一下,一些奇怪的,见不得人的记忆涌上脑海,身体很是不合时宜的燥热起来?。她连忙晃了晃头?清醒下来?,瞪大眼眸凶狠斥道:“回答我!为什么?要逼我回府!”
牙疼
“因为你没有告诉我,你今日会出门。”
谢折放下手,抬起浓墨般的黑眸,盯住了贺兰香,里面倒映出她的模样,“之前说过的,你去哪,干什么,见什么人,都要和我报备。”
贺兰香愣了一下,慢慢回想起二人初到京城刚联手那阵子,自己似乎是答应过他,去哪,做什么,见什么人,都会提前告诉他。同样的,他去了哪,也?要告诉她,这既是向对方交代底细,也?是暗中的较量,证明对方能做到,自己便也能做到。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她以为早已不作数,没想到这姓谢的到现在还记着。
贺兰香已经分不清谢折是认真的还是故意的,她感到无语凝噎,只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便不耐烦道?:“那我现在告诉你好?了。”
“今日乞巧节,我带着丫鬟外出上街,在永安渠遇到了王氏母女?,还有郑氏母子,于是就一起结伴游玩,上街以后一起猜了灯谜,还赢了灯,如此简单罢了。”
谢折扫了眼被她进门以后随意丢在案上的兔子灯,只当是王元琢送给她的,眉心止不住一跳,冷声反问过去:“简单?”
贺兰香瞪看?着他,并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谢折怒气显然即将压制不住,阴沉着一双黑眸,强作平静对她一字一顿叙述道?:“贺兰香,你在亲近我的政敌。”
贺兰香愣住,蓦然间,她终于明白了今晚原因始末,遂不可置信地抬眼看?着谢折,眉头蹙紧,“所以你今晚之所以发这场疯,是因为,你以为我对你生出了叛变之心,在刻意亲近王家人,投靠他们?”
谢折哼了一声,不置可否,手七俄羣八咦死吧乙6九流伞追更最新完杰文又蹭了一下脸上残留的香瓜汁水。
贺兰香气得想要吐血,若非香瓜只有一颗,她现在已经抄起第二个扔过去了。
“我是有什么毛病吗!”她吼道?,“王家人恐怕巴不得我哪日突然暴毙,好?顺势将你谢折拉下马,我脑子是有什么问题?我是有多想不通才?会去主动亲近他们!”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贺兰香气急败坏道?,“你就是故意不让我开心,故意不让我——嘶,好?疼。”
骂得太激动,不知触及了哪根神经,她忽然吃痛一声,手捂上了左侧脸颊,不停吸着凉气。
“怎么了?”谢折上前了两步,伸出手想要扶住她。
“这都看?不出来?吗,”贺兰香懒得看?他,别开脸不耐烦,“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