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香皱了眉头?,霎时感到古怪,心道?:我昨晚竟对自己下手这?般狠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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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香虽抱狐疑,但也并未将心思延伸太多,旋即吩咐两个丫鬟伺候自己梳妆。
因入宫时没想到这简单的中秋夜宴还能有来无回,她的衣物?也只昨日穿来身上的一身,换是没得换的,让尚衣局赶制也需要时间,只能用金斗熨烫一二,显得齐整一些。
收拾妥帖,她带着丫鬟出了偏殿的门,前往西禁苑。
秋高气爽,禁苑里仍是昨日般的美景如画,只不过?没了?昨日的热闹欢喜,而是一片压抑沉沉,萧瑟潦倒。贵妇贵女们亦一反昨日聚众说笑,此时个个闭门不出,仿佛生怕撞到什?么邪祟似的。
贺兰香赶到时,谢姝早被?王氏逼着?起了?个大早,去给?郑文君及一众贵妇问安,一圈下来这个伯母那个婶婶,头脑都要昏了?。
撞到贺兰香走?入游廊那刻,谢姝仿佛脱离苦海,上前便挽住贺兰香胳膊不松,先问她身子安好,胎儿如何,又小声嘟囔着?自己过?得有多不容易,一开?始就该坚持不进宫的。
贺兰香听她絮叨,与她一并走?在?廊下,感?受到四周静谧,说话?时也不由低下声音,问她:“话?说起来,你昨日是跟谁吵架了??听细辛说可把你气得不轻。”
谢姝原本都快忘了?那事儿了?,闻言不免又翻起白眼,“嫂嫂快别说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她正要把昨日去见她,却碰到王氏兄弟三人之事告知于她,面前脚步声便起,抬脸一望,只见王元璟正带着?一众宫人浩荡前来,身着?枣红劲装银白轻甲,神情倨傲,步伐稳健,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轻浮姿态。
谢姝冷笑一声,话?也不急着?说了?,没好气地盯着?王元璟:“说曹操曹操便到,这西禁苑乃是女眷起居之地,你一个男子,来这里做什?么?怎这般没有体统。”
王元璟走?到她面前,直接开?口回呛:“没有体统的那是你,我可不会在?皇宫随便乱跑,我是来跟我大哥一起排查刺客同党藏匿地的,查的快一点你们便能快一点出宫,你说,要不要我查?”
谢姝有怒难言,哼了?一声拉着?贺兰香扭头走?了?,任凭王元璟如何挑衅也没回头。
贺兰香心里猜中个八九分,饶有兴致,“你和王三公子关系倒好。”
谢姝满面见鬼的神情,“嫂嫂莫不是在?说笑,我和他关系好?我看见他就烦死了?,他出生以后我舅母仍一门心思扑在?我三姐姐的事情上,根本顾不上他,还是我娘帮忙把他带大的,从?小时候我和他就不对付,长大了?还是不对付,哪里算得上好了?。”
贺兰香笑而不语,随她怎么去说。
回房的路上,二人经过?了?昨日午间贺兰香小憩的静室,刚走?到门前,便听里面传出一记响亮的巴掌声,随即便是熟悉的抽噎。
“这个镯子,真?的不是我拿的……”郑袖小声啜泣着?,唯诺怯弱,“你们不能这么冤枉我。”
“不是你拿的,难不成它是自己长腿跑到你枕头下的?我看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我再扇你一记巴掌才?好,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一脉相承的阴险不讨喜!”
贺兰香听入耳中,稍作思忖,不由得道:“想必这几个人都是与唐家姑娘交好的闺秀,她们恨威宁伯献虎害死了?唐给?事,想打抱不平又没办法,一口怨气堵在?心头,便将火气全移到郑姑娘身上了?。”
谢姝听完贺兰香所言,虽心中厌烦郑袖,却也忍不住皱眉道:“话?是这么说,但好几个人对一个,这也太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