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云绮三个字,像青天白日里落下的平地惊雷,妇人以及身后匆匆赶来的男人都惊得呆立在原地,怔怔然回身看着眼前地上坐着的那个一丝不着的背影,半晌也忘了动弹。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碎了。
“云……云绮……?”妇人亦软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她慌慌张张手脚并用地爬过来,掰过眼前人的肩膀。
珠碧顺势扭过了身,风情万种地一笑,撩了撩自己身后的长发,趴跪在地上去,柔弱无骨地申吟,摇摇头:“夫人~您在说甚么?”
珠碧艳艳一笑,一双漂亮眸中溢出的只有黏腻到能拉出丝的妩媚,他四肢撑地,像狗一样舔了舔自己的手指,用满是情裕的口吻说,“奴家叫珠碧……南馆您知道么?我是里头的红牌,好些日子没被男人玩儿了……今天……我是来找男人的~夫人,您不是奴家的目标……还请让让~~”
妇人彻底傻了,呆了,紧紧攥住他的胳膊,泣声大叫:“你是云绮……吾儿啊——!”
珠碧置若罔闻推开他:“奴家说了,奴家叫珠碧,什么云绮……莫名其妙……”
“夫人家中有没有精壮的男人能给奴家的眼儿通一通,解解渴呀……”珠碧满地下贱地爬着,“没有就算了……”
朱云落早吓得瘫坐在一旁大哭,被父亲连滚带爬地抱进怀里安抚。
萧启就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痛快淋漓的戏,饶有兴趣地看这事态演变到如今这个地步,这个贱人还要怎么遮,怎么演。
珠碧的心已经破碎了一千遍一万遍,脸上却波澜不惊,一颗眼泪也没有。
夫人呆呆地望着他明明有些熟悉,却又格外陌生的脸庞,时间过得太久,她似乎真的已经不能将他和自己失散多年的那个儿子联系起来。
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
珠碧愈发浪荡,只希望眼前这个女人能硬气一点给自己一个巴掌,能用最恶毒的语言骂他脏骂他贱,让他滚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心伤若死地看他,用看儿子的眼光看他。
那根本就是凌迟。
他不是她儿子,怎么能是呢……怎么配呢……
珠碧一滴泪也不敢落下,用尽了力气死死克制住。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拥有说藏就能藏住一切情绪的本事,否则他也不会在南馆里活到现在。
“夫人可不要乱喊人~怎么到处认人做儿子,怪吓人的……”珠碧苦恼地蹙眉,难耐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没有壮男人就算了……奴家再去别处找找,就不打扰了,对不起呀~”
他朝她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容,好似无事发生般转过身去,他尽力了。
可萧启今日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折辱作贱他,又怎么肯轻易就放他走呢?
他一把掐住珠碧的脖子,朝他的父母和妹妹转去:“朱云绮,你真的好能装啊——本王是真佩服。”
“……”珠碧依旧在笑,在苦苦维持着云淡风轻的模样。
“你也知道自己这样太脏太贱,所以才连亲生父母也不敢认了么?怎么,怕他们嫌你恶心?”
“事到了如今,你以为你还能演得下去吗?”萧启在他耳边轻轻笑,“从一开始决定得罪我的那一天起,你就该明白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你也知道本王的手段,一向狠辣酷烈,朱云绮,今天此事是必定无法善了的。”
“你再演,再装,有甚么用呢?”
珠碧无所谓一笑:“奴家听不懂王爷的意思。把奴家带到陌生人面前折辱一顿是您的恶趣味么?没关系,爷调弄得好,横竖奴家臭不要脸,陌生人面前一样也是可以湿的……”
萧启听了这话怒火中烧,奋力将他甩在地上:“好!好——!朱云绮,我就看看你要装到什么时候!来人——给我上他!”
他命下人擒住了他们一家三口,就丢在珠碧眼前,最后,竟让下属将他压在地上,蛮横地侵入了他。
他依旧逆来顺受,一滴眼泪也不流,只是无所谓地偏头看着眼前一切,满眼只有被满足的情裕,再无半点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