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人完完全全长成他喜欢的清冷儒雅的样子,又能像云霜一样肯逆来顺受,满足他的恶劣癖好,那该多舒爽?
可世上有这样的人吗?
……
萧璟忽然眸光一深,他看了看手中散鞭和一地银斜的玩意儿,以及脚边颤抖着低声压抑着啜泣的云霜,有一个极度荒唐的想法浮上心头。
他握紧了拳头。
这些东西,萧璟命人通通收好,洗洗干净,带走。
老师倚在院中晒太阳。半睁着美丽的双眸,怔怔然望着墙边的牵牛花,不知在想甚么。
萧璟来到他身边,手里提着个布袋,手心因极度紧张而汗湿了。
“老师,”来到谢寻身边,萧璟乖乖蹲下,为他揉腿,试探性地开口,“老师今天感觉怎么样?心情有没有很好?”
谢寻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萧璟又问了一遍,还摇了他好几下,他才漠然扭过头来,看着来人,眼神浑噩,不辩来人,甚至连简单的话都不会说了,张口,只得最简单的几个音节:“啊……啊?啊——萧……”
萧璟眸色一变,看向他,像大人对小孩儿那样,哄道:“萧甚么?老师,我是谁呀?萧,甚么呀?”
谢寻蹙眉,看着萧璟真的开始仔细思考:“萧……萧……呜……”
“萧甚么?”萧璟耐心地引导,“我是您学生,您是我老师,您老说我调皮捣蛋,最让您头疼,总是把您气得睡不着,您记得吗?”
谢寻努力回想:“萧……萧……睡不着……气,气……”
“是啊,但您一次都没有真正生学生的气,因为您说过,我是您最宝贝的学生。”
谢寻一怔,喃喃念道:“宝贝……宝贝?宝……”谢寻忽然想起了甚么,“哦,宝贝,萧启……你是,萧启……”
“……”萧璟快要将手中布袋捏碎了。
好,好,傻成这个样子。
那对他做甚么都没关系了罢。反正他甚么都不会记得了。
也不必怜惜。
萧璟怒从心起,伸手理了理老师鬓边发丝,接着又展示了一下手中布袋,说:“老师,学生带了些好东西来,想和您分享。”
“好呀……宝贝,萧……”
萧璟截住了他的话:“外头起风了,老师,我们进房里去,好不好?”
“好……”
一柄长而散的马尾鞕梢,泡在魅药里长达数月之久,柔韧有弹性,一鞭就足够将清冷白梅抽得落花流水。
“啊——!”谢寻满塌乱爬,哀哀扭动,“不要啊……不要啊……难、难受……”
萧璟尤不停歇,厉声质问:“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