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庆十分恼怒,“你不要鸡蛋里面挑骨头,谁画的不是这样啊,有本事你画一个逼真的!”
孟疏平似乎是被吴庆吓了一跳,他飞快的往江辞壑身上靠了一下,无措道,“对不起啊,我是不是说话太直了?”
【哟哟哟,又玩儿不起了呀?既然玩儿不起就早说啊,是他让我点评的,现在我才点评了几句,他怎么就急了呢?我说他不会就想着让人夸他吧?说句大实话就不行了吗?】
江辞壑悄悄捏了捏孟疏平的手一下,冷脸道,“吴公子,你若是只想听好话的话,又何必让人点评呢?直接找几个人夸你不就行了吗?更何况知道自己的不足才能使人进步,如果周围都是虚假的谎言,你怎么知道哪里需要改进呢?”
顿时,周围的几人有些尴尬,他们怎么觉得江辞壑是在说他们呢?不过这么一想的话,这话说的也没错,是吴庆让人家点评的,还不让人家照实说了啊?
吴庆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实在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会装,表面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实际上隐藏这么深,先前只以为这小子能得到皇上的赏识是侥幸,现在看来,还有点小聪明。
不过就算他改变了对孟疏平的一点办法,也无法阻止孟疏平再度开口,只听孟疏平又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还要继续点评吗?吴公子要是着急了,那我就不说了。”
【讲真,这么容易着急就别来玩儿啊,着急了还让人看不起,这个时候甩脸子最没风度了。】
其他人看了一眼孟疏平,又看向吴庆,都没有开口。
吴庆咬牙切齿道,“没关系,孟五少爷继续吧,我还没那么小气!”
画作被人这样挑毛病已经够丢脸的了,如果再阻止人,那不是更丢脸吗?他倒要看看,这小子还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孟疏平乐的在心里哈哈大笑,脸上却仍是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他再度道,“我觉得这个雕所在的位置也不太好,比例怪怪的,没有美感,不过如果挪到这个位置,会好很多。”
【既然没那么小气,那我可就大胆说了,要是一会儿破防了,可不能怨到我头上,说话不算话的人最没品了!】
吴庆哼了一声,“孟五少爷这话说的也太不外行了些,你说这雕所在的位置不好,有什么依据吗?”
他可从未听说过有任何一个画师会这样说话,一看就是不懂的人在瞎说,说不出个道道来。
孟疏平的眼神里满是真诚,说出的话却很是无情,“依据就是,我觉得它在这里丑,看着别扭。”
【虽然他画画不错吧,但我真觉得他审美不行,不是懂画法和流派就能够把画画好的好吗?审美不行,那也画不出好看的画啊?】
吴庆此时觉得孟疏平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为了就是嘲讽取笑他,他恼怒道,“你故意的是吧?”
不料他刚说完,就听周围有人道,“等等,我觉得孟五少爷说的话好像有些道理。”
吴庆愕然的看向刚刚说话那人,他万万没想到,这人会突然帮孟疏平说话,不会是因为看到孟疏平和昭王的关系好,就开始巴结人了吧?马屁精!
他火冒三丈道,“哪里有道理了?”
刚刚说话那人用笔简单的在另一张纸上勾勒了一下,“大家请看,虽不知为何,但我也觉得这雕画在孟五少爷所指的地方看起来更加让人觉得舒适。”
其他人看了看原画,又看了看说话那人勾勒出来的画,好像确实是这样的。他们纷纷惊叹的看着孟疏平,难道说,这位孟五少爷还真懂画不成?不然为什么能一眼看出这样的问题?
就是他们,一开始也没看出来,等这位孟五少爷指出来,才似有感觉。这孟五少爷不会是装的不懂吧?
孟疏平轻轻舒了一口气,【啧啧啧,让我装到了吧?虽然我不懂艺术,但是我知道黄金分割点啊,他不会以为让我点评就为难到我了吧?】
江辞壑闷笑,刚刚孟疏平还真差点把他都唬住了,不过这黄金分割点是什么?
经那人一提醒,吴庆也不得不承认,孟疏平的话,似乎是有些道理,虽然他厌恶孟疏平,但不至于连事实都否认。
只是这样一来,他的心情就更差了,让一个外行人把他的画批判成这样,他的面子算是丢尽了!
然而事情到这里,仍然没有结束,孟疏平看了一眼吴庆,小声道,“最后,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吴公子画的这个鸟,它不是个雕啊!”
【他要是说画了只鸟,我还挑不出毛病来,可他非要说这是只雕,那就不能怪我非要反驳他了吧?】
围观众人目瞪口呆,“什么?不是雕?不可能吧?这看起来就是雕啊!”
吴庆勃然大怒,“满口胡言,这不是雕是什么?”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别看孟疏平说的头头是道的,但这小子根本就是在糊弄,他就不信,孟疏平还能颠倒黑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