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祐帝冷哼一声,“你确实有罪,这款项被吞了这么多,你竟然丝毫都不知,朕让你当这个工部尚书有什么用!”
孟疏平忍不住在心里接话,【也不一定不知道啊,说不定他也有一份呢,拿个贿赂,睁只眼闭只眼什么的,等到时候出事儿了,来个一问三不知,顶多也就治他个失察之罪吧,也不能伤筋动骨啊!】
工部尚书简直都要哭了,若非知道孟疏平不知道自己的心声能被人听到,他都要以为孟疏平是故意的了。
皇上这个时候正火大,要听到这话,还不得更怒。
乾祐帝又看向工部的另外几个官员,“还有谁贪墨了,现在主动站出来,如果让朕点出来,罪加一等!”
几个官员吓的扑通跪在了地上,“皇上恕罪!”
乾祐帝还没说话,孟疏平就先一步在心里吐槽了,【恕罪?恕了他们的罪,那那些无辜枉死的人不是白死了?还有那些失去家园的人,国库的损失,又找谁负责?】
【闯了这么大的祸还好意思说恕罪,他们脑子不傻吧?】
工部左侍郎浑身颤抖的伏在地上,“皇上明鉴,这银子微臣只贪了几万两,其余的和微臣并无干系啊!”
孟疏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家伙,几万两,几万两不是银子了吗?我养老钱才几万两呢,他一次就贪够了,这还不够多吗?】
乾祐帝刚想发火,就听到孟疏平这话,尽管有些不合时宜,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想道,原来孟疏平手里有几万两啊!
户部尚书等人也好笑的看着孟疏平,不错啊,年纪轻轻就攒了几万两,是个搂钱的好苗子!
见乾祐帝面带笑意,余下两三个官员以为他消了些气,连忙也跟着道,“皇上,微臣也没拿太多,只拿了两三万两,都是武克礼,他贪墨的大头,微臣实在不知,他会贪这么多!”
孟疏平叹为观止,【好家伙!贪的少他还骄傲了是吧?我知道了,这钱就是过一层少一点,过一层少一点,等真正用的时候,嚯!一大半都没了。也怪不得他们贪一些心里没什么负担,因为他们觉得自己贪这点不影响大局啊!】
【但他们应该有互相打掩护的吧?要不然这事儿咋没人讲呢?】
听到这里,乾祐帝更怒,他当即吩咐,“把武克礼给朕押上来!”
很快,武克礼也被押到了殿上,乾祐帝不悦的看着他,“武克礼,你可知罪?”
尽管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了,但在见到乾祐帝的那一刻,武克礼还是十分胆颤,他战战兢兢道,“皇上!微臣是有罪!但他们收受的贿赂也不少!若非尚书大人他们默认,微臣怎么敢伙同他们贪墨呢?况且他们要钱,下面的人也要吃饭,微臣贪墨的也不过其中一些而已啊!”
孟疏平幸灾乐祸的看向工部尚书,【高啊,真高啊,我就说他是装的吧?贪污的时候没参与,但是受贿参与了,等到时候事发,就推说自己失察,把自己择的干干净净,他可真是个大聪明!】
工部尚书恼怒,“你不要血口喷人!”
他惊慌的看向乾祐帝,“皇上,微臣是收了些东西,但那只不过是正常的人情往来,如何能算受贿呢?如果这也算的话,那岂非朝中没几个人清白了?”
第173章
孟疏平忍不住嘲讽,【正常的人情往来?那意思就是说他要是有罪,那全朝堂有人情往来的官员都有罪了呗?他可真是会拉人下水!】
几个官员听到这话,顿时不干了,这正常的人情往来,又岂能和受贿混为一谈?
户部尚书不悦道,“施大人这话我就不认同了,谁家正常的人情往来会给人如此庇护啊?这运州知府给你送礼,不就是想让你给他行方便吗?”
“就是,那怎么不见其他人给人行方便?就你工部尚书给人行方便?都是在朝中为官的,你糊弄谁啊?”
孟疏平紧跟着插话,【还能糊弄谁,糊弄皇上呗,这种事儿其他同僚心里都门儿清,不清楚的还能有谁?也就皇上了呗!】
【怪不得施大人不参与贪污,他就是不贪污,也有人给他送钱啊,而且这可比直接贪要安全多了,你看看,只要推说不知情,是正常的人情往来,现在不就把自己摘出来了吗?】
【说起来,他这一次就收了不少吧?那要是多来几次,他得富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施大人做了多久的工部尚书,我觉得他应该富的流油的吧?这要是抄个家,说不定国库都要丰裕起来了!】
工部尚书被孟疏平这话气的咬牙切齿,他是和孟疏平有过节,但充其量也就是言语不合使些小绊子,孟疏平竟然还想抄他的家?
然而看着乾祐帝的脸色越来越黑,他再生不出旁的心思,只能赶紧磕头,“皇上明鉴,这件事微臣真的不知情,况且这下面人的孝敬,也不单微臣一个人收了,但这纵容包庇之罪,微臣真的是冤枉啊!要说有罪的话,微臣确实是治下不严,这点微臣无可辩驳,还请皇上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