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棠深呼了一口气,正打算跟这公子哥儿打上一架时温玉沉在他手心上写道:“别出去。”
写完,温玉沉便干脆利落的从屏风后头走了出去:“啊,不好意思,在下并非擅闯,只是误入罢了。”
这位姓沈的公子哥儿冷笑一声:“原来是你啊,当初跟踪我,我便觉得你有所图谋…”
温玉沉打断了他的话:“没图谋我跟你干嘛,那倒还不如去街上要饭了。”
这位姓沈的公子哥儿噎了一下,他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如此理直气壮的说此等不轨之事。
但转瞬,他又想到自己才是有理的一方,怎么能被一个图谋不轨之人给呛住了?!故而,他继续冷笑:“你可是何人派来的奸细?你若实话实说,我便饶你不死。”
温玉沉见招拆招:“我若真是奸细还用得着藏屏风后面等你来抓我吗?”
姓沈的公子哥儿再次被噎了一下。
温玉沉乘胜追击:“沈公子可知杀人是要偿命的,我来时特意跟我弟弟交代了,若我一个时辰内没回去,就让他报官,沈公子觉得是你杀人抛尸来的快,还是我弟弟报官来的快?”
姓沈的公子哥儿继续被噎。
但很快沈公子就察觉不对:“你擅闯民宅还有脸去报官?”
温玉沉耸肩:“没办法,干我们这行的,总要脸皮厚点,不然死了都没人给我们收尸了。”
沈公子听他这话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轻咳了一声,别扭的问他:“你,有什么想要的?”
温玉沉:“?”
那沈公子见温玉沉不吭声,又急得有点抓耳挠腮。
他不会是不知道拿什么好吧?那我要不要直接送他一点银子劝他从良啊?
“那个,我的意思是,你要拿多少才能不干这行?”
沈公子说完又觉得这话听着怪别扭的,于是,他又开口重说了一遍:“我不想看你再干这行了,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能改邪归正?”
温玉沉:“?”
不仅温玉沉没反应过来,这屋子里的另外俩人也跟着听的一愣一愣的。
华清棠更是听出来一丝暧昧,是那种嘴硬心软的感觉。
而沈公子本人似乎也感觉到这话单听起来倒像是他在跟谁表白,于是沈公子又改了口。
“你要来拿什么,快拿,拿完就别回来了!”
温玉沉实在没料到自个儿出来之后会变成这个走向,他原本是想着出去之后跟这位姓沈的公子哥儿打一架,打架的时候再把他引出去,让这位姓的沈公子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无暇顾及其他,便能成功给华清棠争取时间逃出去。
但他实在是没想到,这姓沈的公子哥儿比那位信命的李小虎还要好骗。
沈公子见他半天不动,又觉得是因为自个儿看着他,他不好意思拿,还犹豫了一会儿自己要不要转过身去,让他偷偷拿,但最后这个想法被他自己否定了。
因为有人教过他,不能把背后交给一个陌生人,更何况还是一个来他家盗窃的小偷,万一这小偷见他好欺负突然想要杀他灭口了怎么办?!
几次犹豫之下,心善的沈公子决定叫他哥来抉择。
然后他大着嗓门,喊了一声震天响的“哥”。
这一声“哥”把另一个跟他有仇的人喊来了——这人是上午刚被华清棠抹了脖子的那位三品官。
温玉沉:“……”
那位三品官挑了挑眉,薄唇轻启,缓缓念了念他的名字:“许鹤宁。”
“跟在你身边的那位傅大人怎么不在?”这位三品官像是才想起来似的,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顺手拽了把椅子,对着温玉沉的位置坐了下来,“你在我家呢,那位傅大人的确没法跟着你。”
话音刚落,没法跟着温玉沉的傅大人就从屏风里出来了。
三品官的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俩,语气中似乎还带了些咬牙切齿:“怎么,二位是查案查到我家里来了?什么案子这么棘手,竟让傅大人如此急切的闯进我家,连个上门帖子都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