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男人的好,都是镜中花,水中月,当不得真。
沈青黎垂着眼睫,投下一片暗影:“如此说来,赵老夫人杀孟夫人是因为孟家落败,怕赵家受到牵连。”
“王妃说错了。”
“哪里错了?”
“不是老夫人一人,是国公府所有人,他们或是帮凶,或为知情,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夫人一日日消亡,却从未有人站出来,给夫人一条活路。”
赵国公府所有人都该死。
余氏双目赤红,布满了骇人的血丝,仿佛要燃烧起来,让她的脸庞看起来更加瘆人。
因为太过痛恨,声音都变得嘶哑:“夫人只不过是个弱女子,哪里就能给赵家招来灾祸?”
沈青黎蓦地抬起眼睫,黑白分明的眸子,比外间的薄雪还要冷上几分。
她一字一顿,缓缓说道:“所以,孟夫人的死,不仅仅只是因为孟家落败,对吗?”
“对。”
人心凉薄
沈青黎捧着茶碗的手,缓缓地收紧,声音听起来依然平静:“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余氏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沉浸在回忆里。
从前,她从不敢往这里面深想。
可现在,她不想错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民妇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那一日,夫人从主院回来之后,就开始病重了。”
那一日,夫人喝完药,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人看着也精神。
夫人许久没见小公子,让她去抱小公子,谁知道小公子被老夫人院中的人抱走了。
夫人的贴身侍女芍药,原想去主院把小公子抱回来,夫人却说许久没给老夫人请安,也该去一趟主院问安。
半路上起了风,芍药听见夫人咳嗽,便回来拿披风。
夫人是一个人去的主院,不知发生了什么,等芍药赶去主院的时候,夫人已经受伤昏迷,府医说夫人大病未愈,身子虚弱,又邪风入体,昏厥的时候,没人扶着,磕到了脑袋。
赵国公和赵老夫人是赵家最尊贵的主子,院中奴仆成群,到处都是人,怎会没人看见夫人,任由夫人气力不济昏倒?
余氏愤恨道:“那一日,国公爷也在,一定是夫人撞见了什么,他们容不下夫人,便要夫人的命。”
若真是如此,毒杀孟家姐姐,便是赵国公授意的。
孟家姐姐也不是因病昏迷,而是,赵国公不想让她泄露某些事情。
看来,只有赵国公和赵老夫人,以及他们身边的心腹,才知道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青黎敛下心中的杀意,问道:“那日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