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沈玉秋,谢安平赶回照雪堂,谢扬和妻子正一起送太医从卧房出来。
“侯爷安。”
太医揖手行礼,谢安平赶紧过去将人扶了起来
“不必多礼,我儿的事全仰仗许太医,大恩大德我谢家都记在心中。”
“下官职责所在,嘉良侯太过言重,陛下也嘱咐下官务必尽心尽力。”
屋内,谢辞听到声响昏沉中勉强睁开眼睛,身上还是刺痛喉咙也有些发干。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谢辞看向床外,不远处竹越正背对着他用移到屋内的小炉子热药,旁边的窗户开了一条小缝,外面的声音隐隐约约可以传到耳畔。
“无论是什么稀缺的药,我谢家都能找到,哪怕是试试也好,许太医,再想想办法吧。”
“唉,这不是有药没药的事,下官已是竭尽全力,心肺重创,周身经脉几乎全损,别说是再习武,便是想如常人一般行动自如都难了,唉,可惜了。”
谢辞茫然地躺在那,眼睛盯着敞开缝隙的窗子。
“大伯,伯母说这事先不要告诉阿辞,怕阿辞没法接受。”
“这种事如何能瞒住?早晚要知道。”
“那也等阿辞身体好些再说吧。”
屋内床榻上,谢辞不自觉有些发颤,他努力支撑身体坐起来。
竹越听到声音转过头:“将军,您醒了?刚温好药您喝了吧。”
“竹越,他们说得是我吗?”
竹越愣住,意识到对方听到了外面的话,慌忙中不小心将桌上的碗拨到地上。
看着地上的碎片和洒落的汤药,谢辞一点一点抬起眼盯向竹越。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将军”竹越低下头想回答却张不开嘴。
“说啊!”
屋内声响惊动屋外几人,但只有谢安平和谢扬返了过来。
“阿辞?竹越,怎么回事?”
“公子他听到了。”
谢安平和谢扬具是一愣,没想到谢辞会在这时候醒过来,后悔没有走远些再问已是来不及。
“所以是真的?”谢辞坐在床上,身上的病痛抵不过心被一刀刀剜去的痛。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慢慢握成攥不紧的拳头,眼眶盛不住的泪一滴滴落在手上。
“我变成废人了?我不信,哈哈哈我不信我不信!”
谢辞猛地冲下床摔到地上:“你们骗我!都是骗人的,我不信,我不信!”
“将军!”竹越跑过去跪到谢辞身边,眼中的泪同样控制不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