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快起来快起来啊!冻坏了可怎么好啊!”
沈玉秋踉跄摔到,根本来不及疼,一心全在谢辞身上,扯着谢辞将人扶起来搂进怀里。
“阿辞,跟娘进屋去,娘能想到办法,娘一定医好你”
本已死透的心又刺痛起来,流干泪的眼睛又泛起雾气。
“娘,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沈玉秋悲痛地抱紧自己的孩子,视线彻底模糊:“你死了,让娘怎么活啊,阿辞,我的儿啊你让为娘怎么活呀”
“我真的受不了了。”谢辞用力捶打胸口,活不下去,求死不能,至悲至痛,堪比凌迟。
“娘我疼,我疼,我疼”
沈玉秋流着泪不断轻抚谢辞的后背:“娘知道,娘知道,娘在,娘陪你一起疼。”
往事无迹,孤鸿北去,斜阳西匿
皇城的雪融得很快,一夜满地银白,一夜雪散又如同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谢辞成功染上风寒,每日昏昏沉沉,睡着醒着少,醒来了便坐在床上安静地盯着窗户看。
不哭不闹,让穿衣便穿衣,让喝药便喝药,让吃饭便吃饭,但不与任何人讲话,好似变成了木偶人。
少了唯一四处调皮捣蛋的人,嘉良侯府上到谢安平、沈玉秋,下到烧火做饭的奴婢,心情都一落千丈,整日死气沉沉。
房门不知何时打开关上,忽然有人坐到床边,谢辞也没什么反映,仍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未开的窗子。
“阿弟,你看把我谁带来了?”
习惯没有回应的谢扬自顾自笑着,把怀中的婴儿捧到谢辞面前。
“你侄子,再过一个月就百日了,这次特地带过来给大伯伯母和你看看,在这儿办百日宴,阿弟,你要不要抱抱?”
身边的人没有任何反应,谢扬低落后直接将孩子塞进了谢辞怀里。
一旁谢扬的夫人见谢辞这般模样轻声叹息亦有不忍。
“你看,他多喜欢你,平时我抱着都哭。”
怀里多出东西,谢辞有了点反应,低头去看襁褓中的孩子,小孩子吃着手朝他笑起来,脸上肉嘟嘟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他抬手轻轻戳了下孩子的脸颊,婴儿可爱的笑声传到耳朵里,那只放在嘴边的小手晃晃握住了他的手指。
时隔多日,谢辞终于再次扬起笑。
“阿弟,你要快快好起来,等他长大你就教他剑法。”
谢辞垂着眸子笑意消逝。
“阿弟,剑法在心中不在手中,你一定会是个好师傅,到时我来教他用枪,你来教他用剑,等他长大也做个将军。”
没有回应,谢扬转移话题道:“你嫂嫂给你做了新鞋,想在新岁时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