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众人皆惊诧地看向李晟,皇帝转过头脸色瞬间黑下来,双眸含起了怒意,却因在殿内怕惊扰神像未曾发作:“出去。”
李晟压制住满腔火气垂下头慢慢后退。
执役的童子清撤蒲垫,请皇帝皇后移步讲经堂,趁此机会李徐平日装着香料的袋子扯下来扔给李晟。
李晟急忙接住停下退出大殿的脚步,连眼睛都瞪大几分,手上忙乱急迫地去扯袋子只等着嗅上一口,可袋子扯开里面却空无一物。
再次抬眸看过去时,李徐眼角眉梢皆含着逗弄后的嘲笑,并非痴傻之人在这一刻终于对从前种种有了确认。
再多源于心底的理智,也未能敌过毒深成瘾后的崩乱,李晟用力扔开袋子快步冲过去。
李徐脸上的笑意不再,抓住时机将藏在袖口内的匕首露出松开手。
匕首刚刚落地,便被气出满眼血丝理智全无李晟捡起来朝他冲杀过去。
周围注意到的朝臣惊呼出声,殿内瞬间乱起来,大喊着护驾。
“三哥!你疯了吗!”李徐看了眼后方的位置,面露惊恐踉跄着向后躲去。
刀刃抱着必杀之心朝要害刺过去,李徐感受到身后的碰撞迅速向侧面躲开,速度已经不慢,却还是被利刃划过了腹部。
匕首尖端带着刚沾的血,以来不及收回的速度刺中了身后之人。
鲜血以匕首为中心向四周浸染,刺目的红在龙袍上不断积攒,而后滴落地面。
“陛下!来人呐!护驾!”
“快传太医!”
手足之情权位之争
三日后,大理寺地牢。
身着官袍的男人揣着手缓步而行,走廊幽长空荡只听得到脚步声渐深。
关押重囚的地牢许久未有人光顾,比监牢更阴寒、潮湿,若不燃蜡连光都见不到。
坚硬特制的墙壁将人困于四角之内,许是听到脚步的回声,牢房内回应了扯动锁链的声音。
“开门,把烛火燃起来。”
“是,大人。”
牢门打开,烛火燃起,里面的人抬手遮住了因三日未见光亮而刺痛的眼睛。
狱卒远远退去,牢房内剩下抬手带起来的锁链微动之声。
“年前便向户部申请拨款修缮,但银子迟迟未下来,不然也不会如此苛待王爷。”
男人伸手摸了把墙壁,拍拍手上的灰继续揣起手:“墙皮都掉渣了,明日还得遣人去问问。”
听着抱怨的声音,李晟透过指缝勉强睁开眼睛去看不远处的男人:“尤子逾?”
“能让王爷记得,倒也算下官的荣幸。”尤子逾四处看看,寻不到一处可坐的位置,便随意行了礼继续站在旁边,“这儿地确实有些破,灰也不小,王爷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