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看着陈彦,不吭声了,脸色却更冷了。
陈彦嘲弄的道:“齐国公乃是内阁大学士,此时也不敢做声了吗?”
“不是。”方继藩却是脸一转,大声道:“刘瑾何在,查一查,现在市值几何了?”
刘瑾已钻了出来,他眼睛也是冒着火苗,看着陈彦,只恨不得将陈彦撕了,这是自己的干爷爷,胜过自己的亲爹,自己的亲爹,还把自己阉了送来宫里,可自己的干爷爷对自己多亲?
刘瑾安耐住心里的杀机,只老老实实的对着方继藩道:“干爷,涨了三成多了,市值增长一千七百万两纹银,接下来……可能还要涨呢。”
当刘瑾开口说到一千七百万两,还是纹银的时候,骤然之间……交易所里鸦雀无声了。
这时候,商贾们才想到,噢,对了,这事儿得赶紧过去,大家还要交易。
而陈彦却是懵了。
“……”
方继藩露出微笑:“看来陛下造车,在你这狗东西眼里,是不起眼的事,来来来,这一千七百万两纹银,还有后续增长的数目,涉及到了朝廷修铁路的花销,你来补足,补不足,也不打紧,查一查他身价几何,这位御史如此忠心,满脑子想的都是朝廷和百姓,百姓们现在日盼夜盼,便是铁路贯通,这修路的银子,找这狗东西,不拿银子出来,便算是这狗东西对社稷不忠,对百姓不仁,抄他家,能凑多少是多少。”
陈彦脸色已经变了,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他回头看看自己的同僚。
只见同僚们依旧拜着,却谁也没吭过一声,头垂得比之前更低了。
他们只是来凑数的,毕竟是精神上的支持。,!
在此,在此恭迎圣驾!”
说罢,掸了掸身上的官服,摘下乌纱帽,拜下。
其他人有样学样,纷纷拜倒。
商贾们没见过这样的驾驶,又惊又疑,却又嫌这些贸然进来的人碍事,要知道,此时此刻,大家一盏茶几十两银子上下呢,稍稍错漏了最新的讯息,不知损失几何。
于是有人四处张望,有人却依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挂牌的地方,不肯落错任何一个股票的涨跌。
还有人拿着小簿子,小簿子上记录了密密麻麻的数据,还有许多自己的心得。
交易所依旧还是闹哄哄的,分明是两个世界的人,却凑在了一起,彼此都觉得吵闹。
过一会儿,却有人被拥簇着出来,只见朱厚照龙行虎步,他显得很不满,厉声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他这一喝,才真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此刻……交易所一下子安静下来。
陈彦依旧跪着,道:“陛下,臣等来迎驾。”
竟然……是皇上!
太突然了,商贾们几乎沸腾,此时再顾不得其他的了,接二连三的拜倒。
朱厚照背着手,怒气冲冲的。
他万万料不到,百官追到了交易所里来,怎么,将朕当做囚犯了吗?做太子的时候,便成日让自己守规矩,现在做了天子,却还这般处处想管着。
朱厚照冷着脸,恼怒的道:“迎什么驾,朕令你们迎驾了吗?”
“陛下该回宫中了,陛下称病已有月余,陛下……臣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陈彦正色道。
朱厚照看了方继藩一眼,方继藩会意,咳嗽一声:“陛下在办大事,尔等都且退下,有什么事,过一些日子到奉天殿说。”
陈彦便仇恨的瞪着方继藩。
陛下肯定是好的。
如果陛下不好,一定是他身边有人出了问题。
陈彦道:“齐国公,陛下根本没有病,而是和你一道在宫外嬉戏,齐国公乃是忠良之后,难道就不怕,如此引来大家对陛下的非议,陛下不理朝政,会是什么后果?这些后果,齐国公担待的起吗?”
这话很不客气,甚至……
方继藩虎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