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朱彦几乎垂泪。
“要是你再遇到什么危险,我会死的,侪黎,我真的会死。”
侪黎这时候莫名觉得他好像一只小狗。
但小狗不会有他这样让人难以抗拒的眼睛,或者说,当他用这种眼神看人时,应该没有人会硬下心来让他失望。
“你把我困在这里的话,我
会觉得很闷。”
侪黎说,显然他在找借口。
整个巢穴的通风都很好,朱彦不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
为了自己能够自由行动,他还是说:“万一又有别的敌人入侵进来呢?你能保证你的蛛丝能抵挡一切攻击?要是有大型杀伤力的武器,我只能死在这个房间里。”
他说还不如像现在这样,加强对整个巢穴的掌控,这样他还能够熟悉道路,能够逃跑,坚持到等朱彦回来。
朱彦听着快要窒息了,他都不敢想象侪黎描述的画面。
“我听你的,不要说了,侪黎,求求你不要说了,我全都听你的!”
他慌乱地说着。
“我太蠢了,我没有想到,就按你说的,全部都安你说的办。”
从此之外,他就算外出,大概再也走不远了。
因为他的心在这里,没了心,他就不能活了。
那长长的蛛丝,与其说是为他所用,更像是套在了他的脖子上,形成了一条另类的锁链,让他一被牵动,便要立即返回。
侪黎骗了朱彦,他现在已经感觉有点良心不安,像是在骗一个单纯的傻子。
朱彦答应他,明天带他去认路,到巢穴里四处逛一下,今天的话,需要他好好休息。
不管侪黎有没有表现出来,他始终认为侪黎有受到惊吓,必须安稳地睡一觉。
这个房间里没有那种严格意义上的床,侪黎平时休息的床铺,是朱彦不知从哪里找来棉花,混着他自己的蛛丝,给他织出来的。
或许到了冬天,他还会给侪黎织衣服。
也许蜘蛛天生就是编织的好手,他织起东西来速度飞快。
侪黎还没法一个人睡,因为朱彦一直要抱着他,让他睡在自己的怀里。
他恢复理智后觉得这实在太奇怪,有试着委婉的提议,结果朱彦就泫然欲泣地看着他。
莫名其妙地,就有一种“儿大不中留”的感觉。
侪黎硬着头皮要自己睡的话,朱彦会一直在他身边绕圈圈,时不时“呜呜”两声,最后他没办法了。
他不仅没见过朱彦进食,也没见过朱彦睡觉,他每次醒来的时候,朱彦已经眼神柔和地看着他了。
“睡吧,安心地睡吧,侪黎,”朱彦低声道,“愿你能平静地入眠。”
“我在这里,我在你身边,你便不会再有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