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笑得意自己抓住傅兴肋骨道:“这样举报多如牛毛,说我受贿也得有证据,说我贪污,我还说他杀人,我要没事,我要整死那些王八蛋,那个常秋是个变态女人,也不潵泡尿照照自己长什么样,过几天就把她调走。”
谭笑本来想与常秋重归于好,没有想到还被小报给报道了,这种被报道的滋味不好受,有一种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恐惧。
谭笑自信是牢牢掌控了傅兴,而傅兴触角又延伸到省市,形成一条既得利益链条,彼此抱团取暖,他有这样一棵大树好乘凉,想撼动我谭笑,蚍蜉撼树,谈何容易。
傅兴是越来越对谭笑不放心:“你也要低调些,得意不要太猖狂,能饶人处且饶人,物极必反这个道理你该懂。女人最怕用感情,你还是与常秋恢复感情,用感情绑架女人,这是策略,对女人要软硬兼顾,弄急了,兔子也会咬人。”
傅兴就善于打感情牌,在外不管怎么玩,回家尽力当一个模范丈夫,就怕祸起萧墙,财也不外露,至今还住在当初分配的房改房。
谭笑认为傅兴说的有道理,于是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马上约常秋。”
用办公室座机打了电话,谭笑约好了见面时间和地点。
傅兴告诫谭笑道:“你也要主动与魏斌修好,把他老婆调一个好单位,树敌太多,自毁长城。”谭笑点点头回答:“我听领导的,从现在夹起尾巴做人。”
谭笑说完心急火燎离开区政府。
傅兴打发走了谭笑后,越想越不放心,有句成语:亡羊补牢为时晚矣,谭笑已经落了很多证据在魏斌手中,尤其常委会上魏斌点了谭笑死穴,谭笑嚣张的态度,又让柳从志大为恼火,双规谭笑只是时间的问题,这小子盘踞城建口子,这些年敛了不少财,一个副区级,还不是小菜一碟。
傅兴大脑在急剧运筹帷幄,他要丢卒保车,这个谭笑迟早要出事,受他连累不合算。
想到这里,马上打了电话给廖凡,约好到经常去的白龟山水库的茶楼下围棋。
傅兴驾车来到白龟茶楼,下围棋只不过是幌子,这家偏僻茶楼一衣带水,古香古色,傅兴选择一个临水库的包厢,窗外水光山影一览无余,水库边枯黄荷叶浮着一层薄薄的积雪,天气阴沉沉的,湖面空**寂寥,荒芜春季,远山近水的景色有些冷清凄切。
茶楼小包厢里典雅幽静,空调送来阵阵暖风。
临湖观景,茶楼还可以提供垂钓,是个修心养性好地方。
休闲时候,廖凡时常约请官员喝茶垂钓,现在傅兴没有心情钓鱼。
傅兴脱下羊皮大衣,把围棋摆好,要来上好的龙井茶,静待廖凡到来。
多行不义必自毙,走多夜路总会遇到鬼,傅兴嘴里说谭笑,他心里仔细玩味这句话意味,免不得心急如焚,要是谭笑真的出事,拨出萝卜带出泥,他的仕途也终极了。
傅兴当过市委老书记韩安的秘书,跟着韩安从郑市出道到平市纵横官场十几年。
而廖凡给老书记韩安开车,司机也是领导身边贴心人,再加上,别人兴许不知道,但是傅兴知道,廖凡跟平市前政法委书记廖日华的关系。
他们有过几年的交集,傅兴颇有些文采,秘书出身,官场沉浮多年,苦心经营关系网,上至省市,下至村镇,恩威并举,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廉洁奉公的官员。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干部称呼改成官员,改革开放前时代称之干部,干部一要干事;二要干净的意思。
在官本位社会,封建社会当官就得做老爷,官员出门要抬轿子,前面还要举上回避、肃静之类的牌子。
皇帝驾到,百姓要三叩九拜,现代官员出门警车开道,前呼后拥,带着记者和基层官员,完全脱离了百姓。
官员所到之处,都是弄虚作假走过场,捞些好处便是下基层调研,还得新闻报道上头条。
傅兴十分清楚,当官为发财,不然何以千军万马走独木桥,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自古以来官场习俗,千里来做官,就是为发财,清官很难立足现代官场。
傅兴当初被谭笑的糖衣炮弹一步步拖下水,傅兴排挤走了前任常务副区长,在他极力推荐下,把谭笑从城建局局长位置破格提拔区常委副区长,主管城建、招商办、工业园,都是富得流油的肥差。
傅兴儿子出国留学,谭笑牵头张罗请客,区政府各级官员纷纷包上丰厚的分子钱,而谭笑送来银行卡包在红包里,密码就写在卡上,贪财的老婆刘芳告诉他有八万美金。
傅家三代单传,宝贝儿子是个无底洞,从小就溺爱惯了,要房买房,要车给买车,要出国读书,他就送儿子到经济最发达的鹰酱国读书,千方百计花钱满足儿子的要求,也正需要钱,人情社会真是恰到好处,家中有事请客送礼,人之常情,来往不礼非礼也。
打这以后,谭笑主管各个口子的工作,傅兴从不过问,当然也从谭笑那里收受不菲红包礼金。
傅兴急于约见廖凡,是因为谭笑与廖凡交往密切,他也接受了廖凡在湛河区开发一套团购房,当初以区政府名义销售团购房,让廖凡赚足了钱,谭笑出事,廖凡也要倒霉,行贿政府官员,吃不了兜着走。
廖凡心急火燎赶到茶楼,他很少与傅兴私下密切交往,傅兴很注重影响,不会在外与商人打的火热,廖凡只是偶尔约他到临湖茶楼钓鱼下围棋,两人旗鼓相当,傅兴已经摆好棋局,有意用白子对弈廖凡黑子。
廖凡落座后用黑子布了棋眼,傅兴白子采取声东击西围眼打援法。
睨了一眼傅兴恭维道:“领导鸿运高升啊,据说要升迁到市里晋升常务副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