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保儿将放行文书递交到他手上后,柳思南这才确认眼前一切并非是在梦中。
“大大皇帝当真放我君臣还朝?”
“为何不放?”
“你安南贼众劫我朝军粮一事,暂未查清。”
“朕留你君臣于我朝又有何意?”
“况且你君臣此来大明本是朕勒令安南叩京请罪,眼下自然没有强留你们的道理。”
“至于胡季晨尸首!”
朱标顿了一下,“就由你安南留在京城的仆从护送还朝!”
“可可是”
“若再不出宫追赶陈睨,恐怕那陈睨便要假扮流民以求逃回安南!”
听到这话,纵然柳思南心中依旧满是疑惑,可此刻也的确不敢继续耽搁。
冲朱标重重一拜后,便一路快跑朝宫外走去。
“陛下,安南使臣既已离京,外臣不日便也还朝了。”看了眼柳思南离开的方向,此刻的李冠鑫却也是十分坦然。
毕竟棋差一着,乃是自己没能识破柳思南诡计,他们君臣这才得以返回安南。
所以眼下!
无论是对朱标还是对安南这对君臣,李冠鑫都没有半分怨恨。
不过待他冲朱标告辞之时,却见朱标抬眸示意他落座。
“爪哇使臣不必如此。”
“安南君臣还朝,对你爪哇并无坏处。”
“陛下”
抬手将准备开口的李冠鑫打断后,朱标继续道:“使者无外乎是担忧陈睨、柳思南还朝后,会支援驻守土门钉的安南叛军。”
“朕可以明言,安南断然不会如此。”
见李冠鑫仍有不解,朱标没有当即为其解释,反而看向了一旁的蓝玉。
见状。
蓝玉微微颔首,转而看向李冠鑫。
“使者莫不是忘了,土门钉一事已有定论。”
“乃是安南叛军悖逆安南朝廷,自绝于诸国。”
“倘若安南一朝胆敢支援,这不仅是触怒我朝,更是自决于诸国。”
“使者以为安南一朝可会如此蠢笨?”
“嗯”
“更不消说我朝将士也在土门钉前,届时你爪哇出兵打算夺回失地之时,我朝将士也会一同参战。”
“如此一来,土门钉隶属爪哇乃是我朝同意之事。”
“莫说安南,使者不防问问诸国,但凡我朝威势尚在,他们哪个敢打土门钉的主意!”
伴随蓝玉声音落下,原本还带着些许愁容的李冠鑫猛地眼前一亮。
还真就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