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了自己的名字,他却没有如八云紫所愿,开始探索这个世界。
他只是开始慢慢走路,慢慢地行走,朝着一个已知的方向,朝着一个已知的目标。
越过今泉影狼的同时向她道谢,越过了无人的道路,将钟表的指针拨到了晚上,将二十五时七的鞋子磨破。
他回到了花田。
是静悄悄的夜。
他步履踉跄,用手敲了敲门。
在屋内的风见幽香很自然地开了门,她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
“想好了吗?”
“我是,二十五时七。我是会在干净的房间里饿死的苍蝇王,我想回家。”时七也许是想明白了。
也许没有。
但至少他是想要陪伴山下雪的二十五时七,而非无依无靠、自高自傲的秦登,秦登也许以后会爱上其他人,会在这个世界里寻找到自己的目标。但二十五时七只有一个目标。
他捧起了花。
只是从屋子的门由内转外的片刻,人类眨眼的瞬间,他就已经来到了村子的门口。
花瓶完好无损,天漆黑,一黑一白地衬着。
时七就夹在这黑与白之间,笑着、哭着。
泪水和天空的雨水一同流下。也一同留下,永远留在了地里。
兴许会渗透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但它现在在地里。
他慢慢地走。
他开始快走。
他开始奔跑。
他抱着花瓶飞奔。
踩起了一滩又一滩的烂泥,泥浆把他的双腿糊上。
脚上就更不必说了,导致他摔了一跤的脚又能好到哪里去?没有在泥里腐烂已是奇迹。
他跑到了那棵树下。
树上少了很多叶子,光秃秃的,夜也深了,看不到新芽。但应该是在长的吧。时七想着。
在门口,悬挂着一个晴天娃娃:是山下雪做的,这几天她一直都在做这种类似的东西。
推开大门。我回来了。
可是门口悬挂的哪里是晴天娃娃,分明是一个完好无损、光鲜亮丽的雏人偶。
它被绳子用细腻的手法穿在身上,挂在了门梁的旁边。
一晃、一晃的。
时七推开了门。放下了花。
秦登看到。
稻穗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