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多年前,十多岁的年轻白猫,就已经在学习入海之术了,这种相对高端的法术,不是普通散修或者外门弟子能学习的功法。
所以,林澹就大胆猜测,白猫应该是五百多年前就在寒玉宫了。
甚至,林澹猜想,白猫很可能是寒灯真君或者云壑真人带回去的,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白猫的级别这么高,可以随意出入寒玉宫的任何结界了。
而到这时候,白猫也意识到,是自己刚才那个故事露出了破绽——
他一心只想说服那笨蛋修士,承认大小不重要这件事,从而保证日后他们二人若是当真在肉|体上深|入|交|流了,他不至于落在下风——在识海中,他已然失去了主动权,在现实中,靳言无论如何,都想要扳回一城。
但不管怎样,小花生的故事是真的,五百年前他在寒玉门边界处的西海中学习入海之术,也是真的。
不知为何,面前这笨蛋突然聪明了一回,可是既然已经被对方猜到,靳言也就不打算继续隐瞒。
他点点头,应了声:“嗯。”
林澹没想到猫咪承认得这么快,他喜出望外,很快又问:
“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这是一个空泛到有些空洞的问题,很自然地,得到猫咪的一个同样空泛到有些空洞的答案:
“是……两个很好的人。”
林澹点点头。
其实自从穿越过来,林澹一直在寒玉门附近徘徊,所以有关上一任掌门寒灯真君的事迹和性情,他也道听途说了不少。
那些人大多会将寒灯真君归类为亦正亦邪的修士,而很少会像咪咪这样,笃定地认为他是个好人。
但是林澹相信,同样的问题,靳言也会给出和咪咪一样的答案。
林澹清清楚楚地记得寒灯真君身消道陨的画面,还有对方化作无尽寒气时,少年靳言眼底无尽的悲恸,和绝望。
就像……现在白猫那双湛蓝的眸子里浮现的神情一样。
想到这里,林澹微微一怔。
他不太明白,为什么咪咪在谈到寒灯真君和云壑真人的时候,会流露出和年少的靳言相似的神情。
但转念一想,咪咪和靳言一样,也是从小在寒玉宫长大的,那咪咪和那两位长辈的感情,或许和靳言也是类似的吧。
想到这里,林澹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摩挲着白猫脸颊处的绒毛。
他想要开口讲几句安慰的话,可是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讲出口,白猫已经将脑袋歪向一侧,躲开了林澹的抚摸,然后拿爪子按在对方手掌上,拒绝了对面的安抚。
白猫很快收敛了哀恸神色,重新换作一副高冷模样。
他的骄傲和自尊,不允许他流露出刚才那样脆弱的神情,他不想要,也不需要林澹的安慰和抚摸。
所以白猫垂下眼皮,淡然开口:
“本座乏了,给你最后一个问题的时间,问完了,便闭嘴,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