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娘见他茕然肃立在落花之中,忽的想起历史上的王勃英年早逝,不禁悲从中来。
虽然王勃经常闹的她心中不舒坦,但是他对她的关心,十二娘了然于心;虽然他孤傲而不通人情,但他卓越的才华让她怜惜……
一想到这样一个人将会在他最精彩的年华里消逝在历史长河中,十二娘心中便觉得揪揪然。她明明知道在未来的某年里有悲剧要发生,却不知如何帮他,亦不敢插手帮他,两条性命的惩罚,她犹然在目。
她心中微叹一声,哎,罢了,时日尚早,且在现在的时光里待他好一些,也不枉他们相识一场。
她不想打扰王勃想事,静静的站在灼华堂的台阶上等他回神,王勃不知想到了什么,也叹了一声气,还摇了摇头。
他余光瞥到十二娘在身侧,颇有点吓到,喊了声:“十二娘”
十二娘歪头看着她,笑着说:“看你想的那么入神,我就没打扰你,没想到还是惊到你了。在想什么呢?”
王勃脸色微红,说:“没想什么,就是等你的时候发了会儿呆。”
不想说,十二娘就不问了,转而问起王励的事:“四郎现在怎么样?伯父那天有没有打伤他?”
王勃今天正是为这件事而来,他从袖子里抽出一个细长的小匣子,说:“四兄特地叮嘱我一定要好好谢你,多亏你那天在书房帮他说话,又给了他一瓶极好的伤药。他用了你的药,背上的鞭伤好的极快。”
小唯那里的药,效果当然好了。
十二娘从王勃手上接过谢礼,打开匣子一看,是一对黑梓木雕虎钮镇纸,尺形底座,上有蹲虎一只,老虎憨态可掬,十二娘看着很喜欢。
“这是我四兄亲手雕的,不是什么贵重东西。”王勃说道。
十二娘大方收下,说:“四郎亲手雕的,比什么金银都要贵重,我自然要好生收着了。”
王勃见她收了谢礼,神情略松,跟十二娘说起了家常:“我跟四兄跟着师傅学了这么久,也算略懂通医术,竟然不知你那伤药是怎么配的,有这样好的效果”
十二娘撒谎道:“是我以前在蓨县遇到的一个游医给我配的,我也不知怎么效果这样好,可见高手在民间呐”
王勃点头,又道:“可见学无止境,一山还有一山高,我不懂的东西有很多很多。”
十二娘最关心王励跟唐家的婚事,主动问起:“你们家跟唐家……后来怎么样了?”
“唐家也是知礼的人家,他们原本不知道其中的细节,待知道另有乾坤后,把话说开也就好了。只是四兄的亲事到了这个地步,是不会再议了。”
十二娘点头道:“亲事不成仁义在,两家不要结仇就好。”
正说着,吴茗突然从抄手游廊上走下来,招呼道:“子安,我是说你跑哪去了,原来到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