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心的是,这样得来的婚姻是否能够长久。即使勉强老爷子接受,心里的疙瘩终究淡不了。
月亮晦暗不明,闫亦心的脸却看得清清楚楚。长长的睫毛闭合着,在眼睑下留下一圈更深的阴影。他的眉微微皱着,看上去像一个浅浅的“川”字。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腹在他的眉心轻抚。
这一年来,别人看着是光鲜亮丽,但是她知道,他过得有多么辛苦。董事会的那些数据,原本就是刁难,而他用最漂亮的业绩,董事会终于对他的能力给予了认同。
让严绾感动的不是这个,而是闫亦心的初衷,仅仅是为了闫老爷子能够认同他与她的交往。他的付出和努力,并不是想要攀登个人事业的最高峰。
她把脸贴向了他的面颊,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忽然,觉得脸上有点痒痒。两片温热的唇,贴了上来。
“啊……我把你吵醒了?”严绾不好意思地埋下头。
“你的手真软。”闫亦心轻笑着,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继而引导着她抚上自己的胸膛。
“你!”严绾像被烫着了似的,把手往回抽了抽。
在两个人的亲密接触力,她一向是被动的那一个。
“早知道我还是装睡好了,让你慢慢摸个够。”闫亦心唉声叹气。
“你早就醒了?”严绾懊恼,“我以为自己的动作够轻的了。”
她知道他睡觉一向警醒,只是一时情难自禁。
“喜欢你这样,轻轻地抚上来的感觉。”闫亦心呻吟了一声,“可惜你的动作太慢了,磨了半天,还集中在头部。”
每一秒钟,都是前一秒的梦醒,又都是后一秒钟的睡梦。严绾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被他紧拥着,在睡与醒的边缘涂抹着幸福的底色。
闫亦心在两天后前往巴西,严绾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但内心还是很想随行。他们两赴巴西,都留下了美丽的回忆。
“这一回你可走不开,亦心离开,黑钻的事就全落在我们两个的身上。争取尽快把黑钻设计完成,然后投入生产,第一批十件首饰要在发布会前全部完成。你算算,现在时间有多紧吧!”刘离却成了拦路虎。
严绾急急地表示:“我到巴西就可以设计啊……”
“小别胜新婚,你不用粘得这么紧吧?又不是第一次分离,别表现出这么一副如胶似漆的样子,害得我的小心肝也不胜酸涩。”刘离取笑完了,又正容说,“你在巴西,和这边的联系毕竟不那么容易。还有黑钻的预售,你不可能在巴西完成。”
严绾也知道他说得在理,只能无可奈何地送走了闫亦心。卡着他的背影在机场入口处消失,心里忽然就空荡荡了起来。
其实隔三岔五的,总会有一次小小的别离。闫亦心的出差,虽然不像张泰威那么频繁,但也无可避免会在欧洲和北美的分公司来回地飞。
回到公司,刚刚在办公室里坐定,内线电话就传来总裁助理闫子威的声音:“严小姐,请到董事长办公室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