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一直生活在愧疚里。”凌梓威低声说。
“嗯。”严绾摇头,说不上该或不该,甩了甩头,她转开了目光,“泰威把斑彩石给你的时候有没有说些什么?他什么时候从墨西哥回来的?”
“今天才到的,知道我们要来,一下飞机就赶忙把盒子送来了。”
“哦,那就不是你们的矿山开采出来的。”严绾有些失望,“如果你们的矿山能有这样的品质……”
“矿山的事,是张泰成在主持的。张泰威忙着到处奔波呢,哪有空呆在浙江。他说闫亦心在巴西也要求采购斑彩石,可惜那里不是优质产地,似乎没有什么令人惊喜的收获。”
“没关系,这两块也可以将就。”严绾微微皱眉,“我先设计一款出来,可以同时镶上这两块,色系是一样的,只是颜色深浅的差别,或者也会有令人惊艳的效果呢!”
引蛇了出洞
梓威把凌青留在严绾的公寓,自己却一溜烟地跑了。
严绾觉得自己单独和凌青在一起,有点尴尬。想要留下凌梓威,可是他却笑嘻嘻地说要去看鲁湘,只得放他走了。
“绾绾,可以让我去你们一直住的那间房看看吗?”凌青喝了一杯茶,忽然问。
“现在吗?”严绾看了看天色,有点迟疑。
“今天晚了,那就明天吧。”凌青温和地说。
“哦。”严绾答应了一声,又没有了下文。
杯子里的水已经续了两次,两个人却都只是看着自己的杯底。茶叶浮浮沉沉,仿佛那里可以开出一朵花来。
”绾绾!“终于还是凌青忍不住先开了口。
”嗯?“严绾松了口气,她绞尽脑汁,也不知道和凌青说些要、什么话。
凌青却像也难以启口似的,又沉默了半天,才缓缓地开口:“我想,把莞音的骨灰,移到浙江去,好吗?”
“不好。”严绾想好不想,就直接了当地拒绝。
凌青忍不住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可是动了动嘴唇,竟是不知道再如何开口。
严绾觉得自已的拒绝,太过生硬,一时之间,偏偏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转寰。她本来就拙于言辞,心急之下,更是连一句陌生的客气话都说不出来。
只觉得凌青的脸色,失望得让她都心生恻隐之心。
但是迁坟却是她连想都没有想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