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外密林。
谢惓边回忆边在河边四处寻找,河水上冰块已经融化,水流浑浊汹涌,地上落叶湿漉漉的,有一股腐木厚重的味道。
谢惓四处转了转,最终把目光定在一棵苍幽的松柏下,松柏高大笔直,地面上覆盖着厚厚一层棕黄色松针,还有一些干裂的松塔,谢惓俯身扒开松针,半湿润的松针下,掩藏着一个靛青色的布包。
布包被松针也浸湿了,谢惓毫不在意,快速解开袋子,里面用防油布包着的文书腰牌还有一些金银披露眼前。
收到信那晚谢惓慌乱匆忙,但也没忘拿最重要的东西,没有文书腰牌,他出了上京,哪里都去不了,证明不了身份,他要耽误多少时间才能到停州。
谢惓摸着腰牌,木质腰牌上面有他的姓名,户籍年龄身份等信息,而文书则是他参加科考的身份证明之一。
谢惓三天前出城门就发现自己被跟踪了,他以为那人是想抢他包,包里东西太重要了,
谢惓进林子就悄悄把包藏起来,本想把那人甩开再回来拿东西,没想到刚起身就被人从后面一棍子打晕了。
至於那人为什么没把包带走,谢惓想到那天早晨醒来时身上盖着的大氅。
寂静的山林突然群鸟振翅,尖鸣阵阵,随之而来的是地面震动和马匹嘶鸣。
「驾——」
「这次是我贏了,表弟,你还有得练啊,啊哈哈哈哈——」
「表哥你耍赖,李锦都没喊开始,飞羽就先跑了,」
囂张的笑声和少年不服气的抗议离谢惓越来越近,谢惓连忙把东西收起,起身拍了拍衣袍下摆的松针,抬头就见少年已经骑着马衝到离他不远的地方,正甩着马鞭看他。
「谢少爷,你这是又要碰瓷啊?」
程慈眼神扫过谢惓,见他好好的,身上没什么血,松了口气的同时开口讥讽。
程慈拉拢不成,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看到谢惓胸口就烧着一团火,当着堂哥表哥和一堆狐朋狗友的面,就开始嘲讽谢惓了。
宋邑见小表弟看谢惓的眼神都快喷出火了,好奇的目光落在谢惓身上。
小表弟之前就在他耳边提过谢惓这个名字,这三天提的次数更多了,说实话,之前宋邑根本没把谢惓这个名字放在心上,小表弟不喜欢的人太多了,谢惓只是其中一个。
但是这三天小表弟念念叨叨的,说自己做了件天大的好事,但是大家都误会他。
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消息,说他把同书院的学子谢惓约出去,然后让人把谢惓打得满身是血,丟在榆林医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