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受伤,怎么?大哥的说话你也不信?你瞧我这脸色,听我这说话的口气,哪像受了伤的人?」
「不瞒你说,我身上这些血其实是六皇子的,他那人看着不可一世、狂傲又自大,可实际上却是个很好的人,有勇有谋,有情有义,昨夜多亏是他护在我身前,危难中一直拉紧我的手,不然我可能真得躺着回来。」
「话说刚才,你到底在看什么?你可知晓你那般行径不合礼数,若六皇子计较起来,当街杖毙了你也无人敢阻拦。」
秦惊秋认真听着,回想刚才,萧玄景脸色確实如司丝说的那般一副气血两亏的模样,秦惊秋不疑有他,至於他在看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他不喜欢萧玄景,不喜那人同她亲近。
今日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之前在敬安阁萧玄景还帮了他们,可他就是厌恶他身上的气息,他总觉得那人暗藏野心,是灾祸的源头,会毁了他现今拥有的一切。
「我只是担心过了头,你满身是血他却毫髮无损,我有些气不过罢了,下次不会了。」
秦惊秋低头认错,司丝嘆了口气,「他可不是毫髮无损,他小命差一点就没了,你別看他能跑能跳中气十足,其实他心窝子那破了个大洞,他就是自尊心太强,在那强撑着呢,过几日咱们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司丝不经意间的维护让秦惊秋胸中憋闷,命没了更好。
秦惊秋不轻不重『嗯』了声,「是该好好谢谢他,下次再要见他你叫上我,我今日无礼冒犯了他,该当面给他赔个不是。」
秦惊秋面色乖巧,並没有不满怨气。
孺子可教,司丝心一松,点头,「成。」
……
两人骑马过了大相国寺,没过一会,远处断断续续传来几声喝好鼓掌的声音,司丝本能伸长脖子朝那处望过去,这一望就再也移不开眼了。
见司丝这般感兴趣,秦惊秋压下心中积攒了大半天的疑问,人声鼎沸,拥堵不堪,他拉扯韁绳让马儿停下,问:「要去看看么?」
「还是不了吧。」
司丝摇头拒绝,她这副尊容还是別在外晃荡了,那人多,万一遇上熟人就不好了。
可嘴上这么说着,她的眼睛却诚实地往哪处瞄,只因在那人群之中的是个杂耍团,随行的笼子里关了好些毛茸茸的动物。
秦惊秋稍作思忖,将韁绳塞到司丝手中,「你在这等我一下。」
司丝讶异,「你去哪?」
秦惊秋已经下了马,跑入了人群,司丝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眉头稍拧,街上人多眼杂也不好大声呼喊,无奈她只得骑着马到路边等候。
司丝並没有干等,在那断了一只熊掌的黑熊钻过火圈並成功接到被拋至空中的彩球后,她随眾人一般欢喝出声。
其后是两只斑斕的孔雀,一左一右盘旋飞至半空,翠色长尾随风摇摆,待它们飞到最高点时,迎风鸣叫,漫天花瓣随后从天飘落。
孔雀绒尾又大又软,司丝眼睛都看直了,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韁绳,一时也顾不上秦惊秋究竟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