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丝忍不住侧眸看向他,却只看到了他轮廓清晰的下頜,而下一瞬,她的手便被捉住了。
待看清司丝手心皮肉翻卷的伤痕,君屹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深吸一口气,他还是忍不住低吼出声,「我看你是疯了!」
竟敢空手接白刃,不过是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她真当她金刚不坏?!
手腕被握得生疼,面对斥责,司丝鼻子忽而有些发酸。
咬了下唇內软肉,刺痛逼得她沉下心绪,「属下挨一刀没什么的,左右不过养个日便能痊癒,可若马儿受了伤,咱们去不了光狼城。」
「那现在呢!」
又是一声怒吼,怒气自心底升腾而起,君屹声调拔高了许多,严苛冷厉,但吼完他就后悔了。
他看到了她忙不迭想要遮掩的委屈,低垂着眉眼,红了眼眶。
她这是要哭了?
愤怒依然缠绕在心头,却又不知怎么的多了份酸楚,君屹闭了闭眼,忽略胸口的闷堵,声调放缓,「马不还是没了?」
司丝不吱声,不多时强压着哽咽出声,「……属下知罪,请殿下责罚。」
君屹蹙眉,不知道她为何觉得自己有罪,马儿跑了不是她的错,她已经尽力了。
方才混战中,小红嘶鸣一声扬长而去,原因无从得知。
许是被血腥味衝撞到,许是被突如其来的危险嚇到,又或是西境贼人趁乱动了手脚。
不论是何原因,都不是她的错。
他只是气她分不清轻重,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救下小红的法子千千万,她偏生选了最笨的一个,若小红回不来,她那一刀就白挨了。
君屹不是个会道歉的人,更不会说软话,他抿了抿唇,转移话题,「水呢?」
提到水,司丝顿觉干渴难耐,忙不迭向护在身前沉甸甸的包裹摸去,「水还……」
那个『在』字消弭在震惊之中,手感不对。
君屹挑眉,心中倏尔有了个不好的预感。
而他也很快便听到了司丝如丧考批的呼喊,「水呢?!」
君屹长嘆一口气,果然还是中计了。
他接过包裹,从中取出一个水囊,摸索一阵,接着丟到地上,剑光忽而闪现。
君屹将水囊劈成了两半,只见那本该装满水的水囊里,一条条蛊虫缠扭而出,像吸饱了血的蚂蟥,油光水滑很是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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