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的商人。地上太脏,他们连下车的欲望都没有,冷漠地看着两方争斗。庄白慈猜测,那就是北伊戈的富人。女人单个力气很小,成千上万的却不一样。她们边推搡着侍卫,边大喊:“我们要宗教自由!我们要信仰自由!”那排侍卫竟有溃败的趋势。“主教。”侍卫长向顾卓行骑士礼,“这群女人太粗野。”庄白慈在旁边忍不住笑了声。大男人连女人都斗不过,还敢说自己是侍卫?侍卫长听出了笑声中的嘲笑意味,抬头看向庄白慈,看到他身上的平民圣衣,脸色变了:“哪里来的小子!”说完,便出手,想抓住庄白慈。途中,顾卓攥住侍卫长的手腕,轻轻用力,侍卫长就已经疼到五官都缩在一块。“看来你们的身体素质有待提高。”顾卓语气平淡,“连这点力度就忍受不住,怎么保护得了国家。”“是。”侍卫长羞愧低头。庄白慈记得昨晚金旭鸟也安排了这个地方,目前没看见可疑人员,但他和教廷的人待在一块,还是很容易引起怀疑。目前看不懂金旭鸟老大对自己什么态度,还是小心为妙。“感谢主教大人带我来这儿,既然您有正事要忙,我先离开了。”恰到好处的礼貌。顾卓蹙眉,他就是想让庄白慈陪他,庄白慈要走了,他心情差了不少。他正想说什么,那排侍卫坚持不住了,在一个侍卫被推倒后,黑衣女人们如同决堤的江水奔涌出来。“快把她们抓住,别跑到外面去了。”侍卫长命令。就那一眨眼时间,顾卓没有看见庄白慈的身影了。他抿着唇,眼中全是失落。仿佛黑巧克力在他心里融化,随着血液输送到身体各个角落。他很不开心。上帝悖论(13)庄白慈觉得亚兰伊戈港有些蹊跷。皇帝对这里不能强制干涉,庄白慈能理解。亚兰伊戈港生活环境是最差的,凝聚力却是最强的。刚才那个数量,恐怕是亚兰伊戈港所有的人员都集中在一块,要捣毁也只能是全部拿下,可人数众多,容易引起社会恐慌动荡。但是金旭鸟也对这一块上心,这就不是亚兰伊戈港这么简单。至少不会把大部分的人员安排在这儿。庄白慈这么想着,决定研究这里一番。阳光被大楼挡住,狭窄的小巷阴森湿气重,加上居住民晾晒的衣服,地上总有聚集的水洼。庄白慈能感受到那种水汽粘在皮肤表面的黏腻感。不远处是侍卫和暴民的追逐声,更衬得里面无比寂静,像是没有人一般。不,有人。庄白慈推开半开的木门,里面木质潮湿腐烂的气味扑鼻而来,他下意识捂住自己的鼻子。外面阴暗,房间内更是没有一丝光。白天犹如黑夜。在庄白慈到门口的时候,里面有轻微的响声。现在他进来后,房间十分安静,似乎刚才他听到的磕碰声是幻觉。庄白慈坚信自己的听力和判断。他继续往里走。可见度不高,面前的物体都成了黑乎乎的轮廓。这里的环境太差,连对生活起居没有要求的庄白慈都忍不住皱眉嫌弃。房间内杂乱狭小,大致只有几平方米,入门就是厨房和壁炉。桌子腿都缺了一角,用废纸垫在底下。庄白慈拿起。黑白纸已经浸湿粘在一块,上下两张纸因为潮湿已经发霉了。
他仔细辨别,只能看到上面三个字——金旭鸟。底下还是翱翔飞翔的白鸽。这应该就是伯特他们发的教义了。至于里面什么内容,字迹早就洇湿模糊了。庄白慈放回原处。一楼只是吃饭的地方,没有地方可以躲,应该就在二楼了。他踩在楼梯上,木梯老化严重,一声嘎吱在房间内回响。庄白慈没有停顿,就着巨大的嘎吱声往上走。二楼是阁楼。很矮。庄白慈只能弯腰,背贴天花板走进去,每走一步都带有木板松动的声音。这儿比楼下更加狭窄。三张床占满了阁楼大部分的空间,床上和木柜上全是杂乱的衣服。里面的那张床上,还放着两件小型的白色圣衣,上面还沾有未干的黑色手掌印。庄白慈笑了声,在安静的环境下,清晰可见。不知是验证他的想法,还是对方心慌了。又是轻轻的碰撞声。是在衣柜内传出的。庄白慈走过去。每一步踩出来的声音就像是刽子手上的刀,一上一下,随时都会落下。他把手放在柜门上的时候,柜门从里面被外力推开了。“啊——”一个人影闪了出来,手中的刀子向着庄白慈而来。“我要跟你拼——”那人影话还没说完,就被庄白慈抓住后领提起来。“小孩子,不能玩刀。”女孩不死心还想拿刀捅。作案工具直接被庄白慈没收了。庄白慈又把衣柜里另一个小孩子提了出来。一手一个,带下楼。两人都是女孩。年纪稍大的大致有十一二岁,小的可能才七八岁。庄白慈点燃蜡烛,房间才有了光亮。“别用我们家的蜡烛!”姐姐棕发卷毛,她眼里是对庄白慈这个行为的控诉和对蜡烛的心疼,“知不知道蜡烛很贵,我们都舍不得用!”“要不我送你们一支。”“不需要。”姐姐抱手转头,“你们都是教廷的走狗,我们不需要你的施舍。”“你们不喜欢教皇?”庄白慈坐在她们对面。姐姐没有回答。“你的妹妹看起来很可爱。”庄白慈笑着看着妹妹,“我对于可爱的东西,都有很浓厚的摧毁欲。”妹妹眼神懵懂又带有些恐慌,她能感受到面前陌生男人对她的恶意,吓得抓住自己身边的姐姐大哭。“不准欺负她!”姐姐抱住她仅有的亲人,她的身形明明很瘦弱,面对力量悬殊的庄白慈,身体也止不住在颤抖,可依旧会为了妹妹勇敢站出来。“只要你听我的话。”庄白慈没有一点愧疚心,“你叫什么名字?”“黛西·琼。”看到庄白慈看向自己的妹妹,她又补一句,“她叫汉妮·琼。”“你们的父亲呢?”庄白慈问黛西。他看到暴动的人群里面,几乎都是女人,男人都去哪里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