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蓄发,小王爷的头发也长到了腰部,有些慵懒的垂着,伴随着他的步子一晃一晃。没有在外人在场时表现出来的文雅和庄重,那些发丝就像挣脱了庙堂束缚的主人一样,活泼地荡来荡去。
“又是一个好天气。”
赵允让解了三急,心情十分愉快,他打开窗子赞道。
初夏的风还带着春日的温和,将赵允让的青丝扬起,比洗发露的广告还要煽动人心。
“小瓶子,你看什么……”一回头,赵允让正好对上周平的眼睛。嘴角的舒畅笑意慢慢收敛,变为带着小小虚荣的窘迫。
“没什么。”回神的周平发现自己痴呆地盯了对方十几秒,绝望地发现自己没救了。
赵允让说服自己要去适应角色,声音低得听不清楚:“我也没说不许你看……”
说完之后,赵允让发现这好像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难。
他又为求清楚,补充了一句:“我也挺高兴的。”
“……”周平不得不质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难掩震惊地看向赵允让。
看到小瓶子的奇怪表情,赵允让也有点紧张,原来自己之前露了那么多马脚,更加庆幸自己的补救。
赵允让的变化让周平直觉地感到危险,因为心脏的跳跃超过了昨晚面对大虫时的频率。
坦白说,感情上不拒绝的模糊态度和接受没有太大差别,唯一的不同是后者心甘情愿地坠入爱河,前者则是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落入情网。
初吻
时间紧迫,在伤势没有完全愈合的时候,周平就下床了。
赵允让是其中反对得最激烈的一个:“杨充广把你打成这样,你还帮着他做什么?”
“我不是帮他,是为朝廷效力。”周平一边表达忠心,一边弯腰穿上鞋子。
仆人端来热水,赵允让搭把手,将汗巾沾了水递给小瓶子。
在这些微妙变化的小事上,周平比赵允让敏锐,他产生了一种主仆颠倒的错觉,虽然没有土生土长古代人‘当不起’的阶级自卑感,但还是产生了类似于‘孩子终于长大了’的欣慰。
渐渐懂事起来的小王爷更惹人喜欢了,陆夫人也对周平这个细心孝顺的弟弟很有好感。
赵允让自己其实倒没觉察到自己的变化,他只是顾及着小瓶子身上的伤势,见他劳心劳力不肯休息而自己却坐享其成非常过意不去。
事情办得好,都是领导指点有方;事情办砸了,又是属下疏忽之罪。
赵允让很想为小瓶子做些什么,这种想法在掺和了欺骗小瓶子感情的愧疚之后变得更加强烈。
“这个野菜特别嫩。”赵允让好像一点也没发现小瓶子的碗已经快满出来了。
周平努力吞咽,但还是比不上小王爷夹菜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