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只是有些事,虽旁观之,但仍旧不吐不快。不知诸位可愿一听?”那人接着说道。王指挥使接着应道:“你且说来听听。”“听说王指挥使曾与前任东郡指挥使并肩作战过?”那人问道。王指挥使说道:“正是。我与他份属同僚,今日便要替他一血前耻,报他身死之仇。”“如此,便好说了。”那人话音一落,城楼上缓缓落下一具尸体,依旧是身前的着装,不用说,便是被杜郁文杀死的东郡厢军指挥使。虽然对话是在右边进行,但双方音调颇高,左边的人仍旧能听到。尸体落到一人高时,便停了下来,尸体胸前的那处刀伤也十分明显地展现在了众人面前,上面还牵动了下绳索,令尸体的后背也展现了一下。大家皆是行伍出身,一看便是,这刀伤是从身后刺入,从胸前冒出,战场上这种伤势比比皆是。杜郁文脸色铁青,看了眼身旁的人,那人高声说道:“无耻小人,指挥使明明是被火烧死的,你们居然丧心病狂,令他死后蒙羞。”城楼之上的人说道:“死前的伤与死后的伤大家可是都明白的,若不信,我们还有。”说完,城楼上又垂下了几具尸体,上身皆脱去了衣衫,上面除了一刀致命的伤口,全无半点烧痕。脸分明被清洗过,是死去的指挥使身边的亲卫没错。南郡厢军王指挥使眼神闪烁,在看到妙招因为南关的兵马都是生面孔,忠源便同意了。避在城下无所事事的白景天跟盛琰闲聊着,“早该想到,皇上那时就打了他的主意的。”“我倒是没想到,他为了成事,居然这种事也干。”盛琰感叹道。“我理解他,他一心想要恢复杜家的荣耀,另辟蹊径也算是一个法子。”白景天说道。“可为何不将手尾收拾干净?”盛琰疑惑地说道。“你也太小瞧我们的火油了,那种情况下,能脱身已算上上大吉,哪里能万事周到?”白景天说道。“可惜我从未得见。”盛琰说道。“莫慌,待会就能用到,你且先闻闻味,看看烟,听听惨叫,便能知晓它的厉害。”白景天一脸无所谓地说道。盛琰心生感叹,时至今日,刀剑插入人身体中的不适感,于他而言仍难散去。反观白景天则比他坦然多了,每次战后总是会与人比较谁杀的人多。就如这火油,光听方才他所说,自己心里便有些反胃,以往前辈们总说,若是同僚身上沾了火,你又救不了,此时当为他尽快解脱。可见被火活活烧死是多么痛苦。“你呀,就是太心软,既然身在这样的府第,便要硬起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