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几秒,唐琛又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次沉寂的时间更长,唐琛熄了发动机,两边的田野没有半点灯光,四下里暗沉无声,只有唐琛唇上的烟一点星红明明灭灭。
“我在那里生活过一年。”
“哦,还有吗?”
“考警失败后,我以为不会再有什么机会了,但很快就有人找上我,问我愿不愿意入伍,为这个国家去完成更艰巨但也更有意义的事情,我背着家里人说是去欧洲学艺术,其实是在这里接受军事特训,然后又去了欧洲军事学院,没想到后来发生那样的事,但上面显然不肯放弃我这样的东方面孔,他们对唐人街很早就有了计划,西人渗透不进去,只好用和他们一样黑头发黄皮肤的自己人打进去。”
“目的呢?”
“铲除鸿联社,夺回唐人街。”
嗤——
唐琛一声轻笑,在黑暗中听上去格外的刺耳。
“像你这样的人还有多少?”
“唐琛,我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不止我一个。”
“为了这个国家去完成更有意义的事情……”唐琛重复着西元的话,又笑了下:“顾同学,你都做了哪些更有意义的事呢?”
又是一阵难言的沉默。
唐琛的烟也抽到了尽头,黑暗吞没了所有。
西元艰难地开口:“接近你,打入鸿联社……提供他们想要知道的一切情报。”
“所以你把窃听器安在我的办公桌下和公馆的座机里?”
唐琛问的轻描淡写,在西元迅速投来的惊诧目光里,继续问道:“那为什么没两天又偷偷地拆掉了?”
“既然都知道,那还问什么!”
“包括和我上床吗?”
唐琛的声音听起来冰凉丝滑,犹如柔软的绸裹着坚冰,温柔里的尖锐,字字锥心。
西元抿着唇,胸膛起伏着,彻底陷入沉默。
唐琛猛然揪住了他的头发,向后一扯:“回答我!”
月光轻泻,朦胧浅淡,喉结在修长的鹅颈中急速地上下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