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己。
陆观道话落一半,语气蔫了彻底。
“是不是只有我一人,不够?”
“……”
“是不是还需大人也这样,才算得上?”
好像一直不愿面对的问题被打开,陆观道才知晓自己毫无胜算的棋局。
下错了子。
一瞬间没了声音。
他哭起来了,落下心酸的眼泪:“大人!大人……你看看我。”
玉镯被他丢到一边。
陆观道连忙将斐守岁的手握住,他将那只没有热意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泪水湿了指甲与指缝,温热的,比雨水更有暖意的东西,在撼动身躯的心。
本该肃穆的脸,却被陆观道拿来落泪。
身躯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他回过身,把玉镯递给了陆观道。
言:“动手。”
“……什?”
“我的意思是不用术法,你动手吧。”
玉镯塞在陆观道的手里,陆观道难以置信般,看向斐守岁。
斐守岁冲他笑笑:“怕痛是一回事,想要往前走就是另一回事了。你来都来了,就做吧。”
做吧。
逃过陆观道口中“爱与不爱”的话。
陆观道却不依,仍旧盯着斐守岁,那张眉间一点红痣,层层面具的脸。
“大人,你还没有回答我方才之言,”眼泪湿过面容,陆观道说,“一直在逃避的是大人您。”
上榻
“……”
斐守岁等候着身躯的回答,他也好奇在这样紧逼之下,自己又能说些什么。
大雨还在下。
陆观道停了话头,身躯也不言语。
仿佛是在玩木头人的游戏,谁先开了口,动了心,也就输了。
可。
总要有人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