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道也没有开口。
只剩斐守岁摸不着头脑:打的哪门子哑谜。
停了好一会儿,身躯才若有所思:“她难道不知白狐狸的身世?”
“许是知道的。”
“何以见得?”
陆观道接过身躯递来的茶水:“上回听北棠仙子骂白狐狸,是一句‘缩在壳里的狐狸崽子’。”
“这样,”斐守岁抿茶,“既然知道了,还去搭理上任青丘君主的遗腹子……”
两人忽然相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纷纷避开视线。
斐守岁只听到身躯腹中诽谤一句:又是那个牵线老儿。
哦,说的是姻缘红线。
是一段北棠与花越青的孽债。
于是身躯没有再问,只道:“那你着急作甚。”
“是那狐狸血溅得到处都是,白花花的毛还粘在地上,”陆观道吞咽,“大人喜欢干净,我得去打扫。”
“……你,”
身躯听罢倒是有些开心,但又不好表达,他便抬起头,笑看陆观道,“除了这些?”
“大人是说别的妖怪?”
“对。”
“去巡逻时并无异常,不过……”
“你且说。”
陆观道得了令,便言:“上三层新来的白蛾妖精不太安分。”
白蛾?
燕斋花。
“我记得她是犯了杀人放火之罪。”
“对,是她。她还在牢里信誓旦旦地讲她在人间干的‘好事’,说抓她的仙官不长眼,又说自己是如何如何厉害,惹得好些妖怪为她马首是瞻。”
“哦?她做了什么‘好事’?”
身躯变出一本册子,那册子上朱红笔墨一词“镇妖塔名录”。
刚好翻到燕斋花那一页,那一行。
陆观道徐徐说:“她在化形之后过于虚弱,而被一凡人所救,但救她的凡人因家中缺米,就把她买去了风月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