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一个缩着身子,将自己蜷在角落的斐守岁。
睡着了。
“……”
陆观道不再说话。
斐守岁也因视线昏暗而看不清前方。
就这样安静了好一会,陆观道的脚步声才靠近。
斐守岁听着动静,身躯的不安渗透入他的心识,但守岁知道这儿暂时没有危险。
不过,暂时。
便有动静,是大手一揽,抱住戒心满满的老猫。
老猫不自在地动了动,闻到身侧浅浅的异香后,才放宽了心。
迷糊着:“明日……记得穿衣……”
“记得。”
“还要带上玉扳指。”
“嗯。”
“你……”
“嗯?”声音靠得近了,是陆观道用力将老猫抱起,凑到耳边,“大人?”
老猫蹙着眉:“别走。”
陆观柔声细语:“大人我在呢,一直都在。”
“好。”
“大人安歇吧。”
感触着动作,是被稳稳放下了,而后有被褥覆上,以及陆观道轻手轻脚地离开。
寂静。
斐守岁耳边是缓慢的呼吸,没有喘病,没有堵塞之感,这是先前的他,难以想象的。
其余……
还有陆观道的叹息,时不时从远处传来,复又接近。
斐守岁:这厮在做什么?
但看不到任何,只有漆黑一片。以至于斐守岁的耳识被无限放大,能听到极其细微的动静。
衣料、靴子、茶水还有……还有肌肤。
是粗糙的手贴在斐守岁额前,一句难以捕捉的嘀咕:“有些烫。”
斐守岁:病了?
听陆观道走远。
斐守岁却察觉不出身躯的异样,并非热病,那又是什么?
随后。
微凉的棉巾覆盖于额头,斐守岁跟着身躯一颤,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