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他又心软。
槐树垂着眼,知道卖乖的人儿是甩不掉了,只得用红线牵着走,就当解闷。
于是守岁轻声道:“接住我。”
“?”
斐守岁还是稚童,他在上头随意比划后,便没给陆观道反应的时间,一跃而下。
槐树很高,小斐守岁又不重,就像一叶宽大的梧桐,扮成了一只翠绿的蝴蝶,跌撞入陆观道下意识抬起的双臂。
陆观道反应过来时,那小守岁已经在他的怀里看他。
好似那一瞬间,就这般被略去。
陆观道连自己怎么跑去,怎么伸手的都抛掷脑后,他圈紧怀中的斐守岁。
兴奋道:“走吧!”
“……嗯,”斐守岁想了想,“你还没解释呢。”
“解释?”陆观道抬脚的动作一停。
“就是刚刚那句‘碎骨’啊,你又忘了?好差的记性。”
“我……”
只要陆观道没有及时回答的话,斐守岁都当成难言之隐。
但不能由着身侧人了,守岁启唇:“我先不与你算这笔账。”
陆观道只顾着走出幻术。
斐守岁:“听好了,我现在问一句你答一句,如若答慢了……”
“我答!”
小守岁哼道:“同辉宝鉴可是月老的法器?”
“是。”
“那我适才的猜测,可有对上?”
“这……”
陆观道欲言又止,斐守岁便扯了扯他的衣襟。
靠得很近。
斐守岁学做陆观道模样,装乖眨眼:“你想对我说谎吗?”
“我没有说谎!只是……”
“只是什么?”
斐守岁的手揽住陆观道的肩膀,他凑上前,毫不犹豫地拧了一把曾经留下牙印的地方。
用着孩童语调,说着威胁之言。
“你这般三番五次地推阻,就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若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以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跨我的阳关道,快快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