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忱一压眼皮,实在忍无可忍:“昭瓷!”
这一吼,两人?俱是一愣。
望着她瞳仁里的身影,还?有难掩的愕然,薛忱率先回过神,轻声道:“对不起,我没想故意吼你。”
趁昭瓷还?愣着,他将人?揽在怀里,半推着往前走,伞依旧只往她那倾斜:“下次不会了。我最近休息不好?,没控制住情绪,抱……”
昭瓷摇摇头?,出声打断:“没关系。”
谁也没再说话。一路上,薛忱不时垂眸,打量着她的神情,想开口,又不知道要说什?么,甚至在她抬眸时欲盖弥彰地?移开视线。
突然间,衣摆被揪住,很轻很轻地?扯了扯。
“你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什?么问题?
薛忱蹙眉,总算想起她在问什?么,默然半晌:“他又不是昭邹。”
怎么和昭邹还?有关系?
昭瓷反应了下,才搞懂明白他的意思,想笑?,又突然将唇角往下压,别扭地?开口:“但昭邹的妹妹现在不会找你吃饭。”
“明明是你先问的,怎么又这样?”薛忱不满出声,轻弹她的脑门?,笑?道,“但我会找昭邹的妹妹吃饭。”
那事应当算翻篇了。
薛忱原先这么以为,但现在看?来好?像没有。
在第无数次接过昭瓷递来的小纸条,他终于忍无可忍:“昭瓷,你能?不能?和我讲几句话?”
虽然就过去一天,但这一天里,他就没听过她的声音。
打招呼,写小纸条;问问题,写小纸条;关心他,也写小纸条。早安午安晚安,倒是一个没落下,可全是小纸条。
他那红色的、绿色的、蓝色的,各种颜色的纸条堆成彩色一大叠。
又是纸条:好?啊,讲什?么?
薛忱面?无表情接过,丢到火盆里,冷脸看?着她。指尖却?被悄悄地?勾了下。
昭瓷凑过来,挨着他坐,眼睛一眨一眨,终于小声地?开口:“讲嘛。”
声音软糯糯的,就是不肯和他对视。
姑娘家发?髻间的簪子是他之前送的,甚至是她要回来的、被花芷拿走过的那支。连零星的花钿,都是他亲手点的。
像突然下了场雨,那点快要冒出来的怒火被无声息地?扑灭。薛忱无奈叹气:“依你,不想讲就算了。”
“你还?要多少小纸条?我给你准备好?。”他又问,勾住她的手指捏着。
“还?要几张应该就可以了。”
再要一会儿她应该就不会纠结了。
先前说过两个字,昭瓷又觉着和他交谈也不那么难。
这段时间,和薛忱待着时,昭瓷总克制着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莫须有的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