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特助为老板推开大门,大堂中心璀璨的吊灯散发暖黄色的光,空调吹来徐徐暖气。
门边站着的工作人员鞠躬问好,他置若罔闻,继续往前走。
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细软的,轻柔的。
“您好,请问周围有借充电宝的地方吗?”
傅怀砚脚步顿住,往前台望去。
轻便的牛仔裤和毛织外套,身影娇小纤细,又一眼能感觉到青春女孩儿的气息。
她在这儿。
身后陈特助跟着停住脚步,疑惑抬头,而后顺着老板目光望去。
“叶小姐!”
叶初潇闻声扭头,看见是他们,惊讶又欣喜。
她小跑过来。
“傅先生,您在这儿啊,我正找您呢。”
傅怀砚低头看她,女孩脸上扬起笑,桃花眸弯成好看的月牙儿。
看样子没受什么伤。
但也可能是他没发现。
“去医院检查了?”他低声问,“有没有哪里划伤?”
“医院?”叶初潇懵懵的,眨眨眼,“为什么要去医院?”
她还不知道场馆发生的事。
“那你去哪儿了?”他问,语气里淡淡的谴责,“手机也打不通。”
“我去拿画了,”说到这个,叶初潇想起手里拿着的收纳画筒,将其打开,“您不是要帮莱昂德先生寻几张符合要求的水粉画吗,我刚才遇见了一个大学同学,他在这方面很厉害拿过奖的,人也不错,开朗的荷兰男孩,您看看这画。。。”
她将画筒内的画拿出来给他看。
傅怀砚视线并不在画上,他问她,“所以你是去拿画?”
“是呀,佐伊今天来参观,随身没带作品,我就去他住的民宿拿的,幸好他带了些画过来,不然还得临时画呢。。。”她说来窘迫,“走的时候匆忙,忘带充电宝,回来的时候手机没电了,还好有几块现金坐了公交,怕您已经走了,刚才在前台问充电宝,想给您打个电话。”
陈特助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画,叶初潇腾出手理了理微乱的头发。
气温骤降的十一月,她额头竟还有细密的汗珠。
可见是怕他离开,跑着回来的。
傅怀砚眸色深了深,“跑这么远,就为了帮我这个忙?”
叶初潇点头。
她知道以傅怀砚的人脉,找几幅画不成问题,所以其实还有些忐忑,觉得自己这样做并没什么用。
可这已经是她目前唯一能帮得上的事了。
想到这儿,她心里有点没底,垂眸,手悄悄捏着衣角,“我总觉得,您帮了我这么多,我也应该力所能及帮您做点什么。”
傅怀砚心陷落了某一块。
他看着面前毛茸茸的小脑袋,勾了勾唇角。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