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般心绪流转,黎为暮张口之时,已然成了寰辛的声音。
“母亲不告而来,想要亲自观赏儿子的芙蓉暖帐吗?”
冥界之主霖宛,寰辛生身之母,除名存实亡的神界外,其余五界中唯一一名为界主的女子,杀伐果断,手腕狠辣,丝毫不亚于其他四界之主。
殿外很快传来女子威仪嗓音:“为了一个女子,甚至将自己的护体屏障都逼了出来,如今仍是与她日日厮混一处,我霖宛的儿子,便是这般出息?”
寰辛已然被他抽打得奄奄一息,然而听着殿外母亲的声音,仍是强撑一口气,想要出声求救。
奈何又被黎为暮一鞭抽了下去。
他再次发出一声痛呼,忍耐不过。
黎为暮望着他,笑得云淡风轻,嗓音低缓,回答殿外冥王问话。
“若是连区区一个女子都制服不过,不能令他心甘情愿匍匐在儿子身下,儿子哪里配为母亲亲子,更是继任下一届冥王尊位。”
话罢,再次抽下。
寰辛已被他抽打得近无气息,似是被凌辱到极点,只能发出孱弱的泣鸣。
冥王又在殿外沉寂了许久,终是没有推开房门,留下一句“莫要让我失望”,折身而去。
感知到冥王的气息彻底消失,虞丘渐晚终于松下一口气。
那侍妾亦是察觉屋中紧绷的气氛松懈下来,虽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扬起笑脸,迤逦走向黎为暮,嗓子仿若能掐出水来。
“少主……”
却在贴上瞬间,“少主”朝她伸手,轻轻一掰。
“咔嚓”一声,侍妾脖子扭曲,跌到地上眨眼散为齑粉,再无半点声息。
黎为暮折磨寰辛的手法,全然是抱着制他于死地的力道去的,没有丝毫心慈手软留有余地。
如今寰辛趴在地上,若非他魂魄还没有散去,怕是会以为他早已身死。
也难为黎为暮蹲身在他面前,问他如何破开出口位置结界时,寰辛还能轻动了动指尖,声音虚弱,却是带着势要制他们于死地的狠厉,挣扎出声。
“杀了我……你们……杀了我啊,就算杀了、我,你们也不可能破开屏障……”
“你们……注定要与我同生死,共存亡!”
“看来还是有方法破开结界。”黎为暮笑了一声,转而化出一把断匕,“只是死鸭子嘴硬,少主不见棺材不掉泪,死活不肯开口就是了。”
虞丘渐晚本以为他要持握匕首折辱寰辛,逼他松口,没曾想黎为暮将短匕在掌心转了一圈后,竟是将刀尖对准自己的胸膛,向内狠厉一刺!
虞丘渐晚:“!!!”
黎为暮额头冷汗瞬间渗出。
分明早已痛到麻木几乎无法感触到痛意的寰辛,竟是在刀刃刺进黎为暮时,猛地一个痉挛,抱住自己的胸口痛苦嘶吼出声。
“夺魂……印!”
寰辛身心俱焚。
是他下在虞丘渐晚身上的夺魂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