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看虞氏脸色,“侯爷知道了这事是什么反应?”
虞氏语气庆幸,心有余悸,“你是没瞧见,眼睛要吃人一样,亏得他起不来,不然不得提剑砍了温瑶跟我。”
妈妈不用瞧见也能想象的到,她试探着问,“那这事您真就不管了?”
“女儿也不是我亲生的,书清更不是我家儿媳了,左右闲话传不到我头上,”虞氏摸耳环,“我管她做什么。”
妈妈放下心,“那就好,您就好好当您的太夫人,享受着这份孝敬才是。”
有些窗户纸不需要捅破,有些过往也不需要回忆跟重提,只要眼下还能过得下去,何必撕破脸清算的那么清楚。
虞氏作为当家主母,身为侯夫人时,她坏就坏在不管事情,但现在作为太夫人,她好又好在不管事情……
莫书清新年是要留在顾府过的。
莫府已经够热闹了,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可顾温瑶不同。
她身边只剩自己了,顾府又冷冷清清,要是没她陪着,守着寒夜听着炮仗声的顾温瑶,短短一夜对她来说该多漫长。
莫书清提前将打算告诉母亲,她娘没多说什么,只道:
“年初一,按着习俗,小辈该给长辈磕头问好,长辈要给小辈发红封祝福。你那天,带温瑶回来吧,给我和你爹磕个头。”
莫母说完又哼了一声,“除了给我们敬茶磕头外,她也没什么好遗憾的,成亲该走的流程她早都走完了。当初你出嫁那会儿都是她当新郎迎的你,如今想想,我都觉得是她早早算计好了的。”
事实的确跟她母亲想的一样,她母亲不知道的是,她洞房那天,来跟她喝合卺酒的人也是顾温瑶。
可真听母亲说起阿瑶的“不好”,莫书清又皱眉轻叹,“娘,你怎么能这么想阿瑶。”
莫母懒得跟她争辩,“……你就护短吧。”
莫书清自然护短,她娘家那边不能说顾温瑶一句不好,连带着顾府这边,她都不乐意听人说顾温瑶专横。
她先是袭爵成了小侯爷,年前又封顾侯,不专横*点怎么镇得住下人。
再说了,莫书清丝毫没觉得阿瑶哪里专横了,她眼中的顾温瑶,一直都又乖顺又会撒娇。
这不,顾温瑶刚进宫回来,就抱着汤婆子过来寻她了,比昨日抱来给虞氏养的狮子猫还要黏人。
外头大雪,才到酉时天色已经昏黑。
书房里点着灯,莫书清手里捏着笔,听见动静扭头看她,“怎么不回去躺着歇歇?”
顾温瑶扁嘴,从暗处走到明处,跟莫书清一起披着烛火光亮,“自然是被窝里少了姐姐,我睡不踏实。”
她回来后还去看了眼顾则成,进屋后身上染了药味,便简单擦洗换了衣服。
莫书清也察觉到顾温瑶洗过澡了,因为她欺身从后背处趴下来的时候,比她身体重量更先到的,是她身上沐浴后的暖香潮湿水汽。
安静昏暗的书房里,偌大的太师椅中,因为顾温瑶这么一趴一压,气氛没来由的暧昧起来。
顾温瑶将汤婆子伸手放到前方的桌面上,长臂从斗篷里露出来,环住莫书清的肩颈,垂眼低声在她耳后吹气,“姐姐,我月事已经干净了。”
莫书清将笔放回笔床上,顺势合上摊开的账本,然后轻拍腿面。
顾温瑶活水一般从她后背流淌到她怀里,侧身坐在她腿上,随口问道:“马上就过年了,我去你家,要带些什么礼物呢?”
“你不是已经送过了?”莫书清低头将顾温瑶身上带着寒气的斗篷解开。
书房里点着炭火,很是暖和。
莫书清抬脸看顾温瑶。上回送虞氏首饰的时候,顾温瑶就已经给她娘送过一份同等贵重不同款式的首饰了。
“那不一样,”顾温瑶说完抬手压住莫书清的手指,眨巴眼睛看她,“这件留着,不然会冷的。”
她穿着厚斗篷坐在自己怀里,不说亲吻了,光是拥抱都显得碍事。
莫书清一时没多想,只当顾温瑶想跟自己亲近了,直到顾温瑶起身坐在书桌的桌面上,脱了鞋,将穿着棉袜的脚踩在她腿上,莫书清才懂顾温瑶要做什么。
莫书清微怔,脸皮隐隐发热,低声提醒,“阿瑶莫要胡闹,这是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