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已经有人等着他,递给他十文钱,说:“辛苦,那一两银子自己留着。”
那人喜笑颜开:“谢谢老板,以后再有这事儿还找我啊!”
然后接了钱撒腿就跑,生怕对方反悔。
杨云开目送他离开,正欲返回状元巷,杂货铺的方向忽然传来闹事声。
他悄悄行至巷子口。
杂货铺门口,一群青衣皂靴的衙役忽然出现,他们霸道驱散客人,闯入店内。
“谁是管事的?”为首的衙役问。
三十来岁的模样,脸上留着短须,长得粗莽魁梧。
李九月站出来,不卑不亢道:“我是。”
“一个妇道人家。”衙役嗤笑一声,目光上下打量,“叫什么名?”
“李九娘。”
“你胆子倒是大,”他捏起柜台上的飞镖,“私造武器,可知是何罪名?”
李九月蹙眉:“此事我已向县衙报备,户房也已允准,况且,这只是投射的工具,并非武器。”
“是吗?”衙役冷哼,“都带去衙门问话。”
罗七作势上前,却被李九月眼神逼退。
衙役嘲讽:“呦,还有情郎护着哪,真是感人。”
“你别胡说八道,污蔑东家清誉!”罗七骤然发声反驳,却被其余衙役反剪双手。
“都带走!”衙役大手一挥,李九月几人全都被押向县衙。
杨云开赶回状元巷,迅速汇报此事。
“应是樊昭所为。”谢明灼冷静道,“你同我去一趟鲤鱼巷。”
二人至鲤鱼巷,碰巧姚三娘今日不在家。
姚三娘继续“病”了几日,觉得时机成熟,今日回到梁王府。
梁王手捧鱼食,靠坐水榭栏杆,温和道:“听说你这几日生了病,现下如何了?”
“已经痊愈。”姚三娘站在他身后,神色恭敬。
梁王低笑一声,放下鱼食,转身看她:“瞧你这模样,病了一场,倒是想通了?”
“父王也没给我别的选择。”
“你怨我?”
“不,”姚三娘半真半假道,“我只是有些不甘心。”
梁王用湿帕子擦拭指腹,慢条斯理道:“我待你还不够好?”
“父王养育之恩,女儿万不敢忘。”
“三娘,人生没有完美,很多时候都会身不由己,我同你一样,有许多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我理解你的不甘心,因为我也不甘心。”
姚三娘面露动容:“父王说得是。”
“你是我女儿,我们的命运是紧紧相连的,我支持你去做你想做的事,但不是当下。想要自由,得先付出代价。你明白吗?”
“明白。”姚三娘似是心悦诚服,“只有父王达成心愿,女儿才能得您庇佑,获得真正的自由。”
“不错,你能想通这一点很好。”梁王不禁露出笑容,“父王是不会害你的。”
姚三娘低头:“可是父王,嫁给一个老头子,女儿真觉得委屈。”
“你想要什么,只要父王能办到,都答应你。”
姚三娘目露期待:“您之前提过,只要我愿意,您就请封我为郡主。”
请封郡主,一来一回,至少要一个多月。
梁王毫不犹豫:“我今晚就写请封书,明天让人送去京城,希望皇帝侄儿能给我这个叔叔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