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晴一刀劈断,提脚踹翻神真,弯腰利落卸其下颌,冷哼道:“想挟公主做人质,怕不是在做梦。”
其余三个道士目瞪口呆,怎么眨眼间就成这场面了?!
怪不得公主敢亲自入蜀,当真是深藏不露啊。
谢明灼看向三人:“想起来了吗?”
三人:“……”
是不是想起来,就能从轻定罪啊?
数十位道士,来时路上还想着能搭上贵人,谁能想到公主是要把他们当犯人审。
当时为了争夺名额费尽心机,而今竹篮打水一场空,前路无光。
被绑的神真虽知自己必死无疑,却没露出一丝胆怯,眼中甚至还显露一丝得意。
“神真道长,”谢明灼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道,“你是觉得,就算我问出线索,也已来不及了?”
神真面色微变,难道不是?
来之前他已安排妥当,若入公主行宅后,天黑前还未出来,一切人等皆离开成都,掩埋痕迹。
这只是他行事前习惯留一手,没想过会用上。
“公主,”高铨大步行来,“蜀王遣人来报,府兵已包围数十间宫观庙宇,等您下令。”
神真:“……”
没关系,还有刘兆逾,他手上有兵,肯定能顺利翻盘。
“孔巡抚也已带人守住都司衙门,刘兆逾插翅难逃。”
至于蒋有信等人,恐怕已经吓得腿软,跑不出衙署半步。
神真的希望彻底破灭。
剩下的琐事,谢明灼全都交由手下去处理,她只需坐等汇报。
三日后,阿芙蓉案彻底告破。
龙鸣山凌霄观中,不仅藏有大量阿芙蓉制成品,还在观中密室里发现了诸多金银珠宝。
刘兆逾、蒋有信等人的家中,同样搜罗出无数钱财珍宝。
实证在眼前,他们嘴巴闭得再严也无济于事,只能坦白交待。
这一交待,京城相关之人便都浮出水面,其中就有方绩这位吏部左侍郎。
不过据刘兆逾说,方绩不知阿芙蓉之事,他只负责拿钱,帮助挑选合适的盐官或辅官,务必保证都是一条利益链上的人。
谢明灼亲手拟一份启本,着人加急送往京城。
几日后,吴山青在皇帝的吩咐下,当朝阅读这份启本,震惊朝野内外。
有人不禁嘀咕:“公主真是查哪儿,哪儿倒台一大片。”
公主之前“养病”三个月,三个月后河南、湖广和江西都有官员落马,有心人早就发现端倪。shsx
否则“三议”是凭空出现的吗?
河南、湖广和江西已经承受过一次,现在压力给到四川,其余行省的官员是不是开始瑟瑟发抖了?
其余行省的官员是否忐忑尚不知晓,贵州的官员却已陷入焦头烂额之中。
就在启程回京的前一天,谢明灼收到贵州传来的消息。
银矿数千名役夫罢工暴动,为首者是一位名叫“孟泛”的年轻人。
收到消息时,谢明灼正在跟蜀王深聊农作物的改良,说得对方连连点头,一脸敬服。
姜晴来禀时,他脸上写满“被打断”的委屈。
“荣安姑姑,明日就去京城了,我今晚能不能住在这,省得麻烦。”
谢蓬年长好几岁,这声“姑姑”却叫得极为顺口。
“当然可以。”谢明灼干脆应下,笑道,“不过入京前,你的府兵还得再借我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