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鲤几乎算不上一个战力了,精灵在和囚徒的恶战中体力也有损耗,虞鲤手下能用的只有梅菲斯特,但他又是悠悠哉哉,对一切都漫不经心的性格。
小婧她们不知道有没有受到囚徒的影响,不过手边没有哨兵操控的攻击型向导,战斗力是远远不及平时的。
姬竞择的飞艇和他们是同一条航线,就距离他们不远,能节省小乌鸦传送的时间,但如果到了哥哥的飞艇上,就必须炸了这里,以免后患。
虞鲤牙齿狠狠咬向唇瓣,从接到中央白塔的集训通知,到明知道飞艇上有针对他们的困兽,还是不得承担起领队的责任正面迎战,到现在,愤懑、后怕,巨大的耻辱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她眼眶酸涩得发红,心中燃起一团邪火。
人家想让她死,难道她还得小心翼翼地恭维反叛军么!
只有中央白塔来接阿尔法成员的飞艇炸了,虞鲤几乎可以预见暗地窥视着他们一举一动,如污泥般恶心阴晦的元老会又会拿这件事做多少文章。
那又怎么样,她连那群老登一块炸,死死死!
虞鲤说:“东北四点钟一百二十千米,把我们所有人传送到那架飞艇上,你做得到吧?”
虞鲤看了一眼精灵:“对了,让泽岚跟我们一起走,等我们离开之后,飞艇上就没有活人了,我希望你能把这里处理得干净一点。”
她的语气近乎冷酷。
“真是疯狂的女人,”吹笛人听不出情绪地笑了一声,手指包裹着黑色的皮手套,长笛抬起她的下巴,“你考虑过我的感受么?”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成为人类的走狗?”
吹笛人明面上的立场仍是反叛军,如果暗中为虞鲤效力的事被发现,尽管不能拿堕天使怎么样,但会暗地里用各种恶心的诡计针对他。
虞鲤眨了下眼,踮脚靠近他,亲了下男人的竖笛吹口,仿佛某种甜蜜的暗示,“我选择了你,所以我确信你会帮我。”
虞鲤笑眯眯地玩了个谐音梗:“因为,你是我最喜欢的恶魔鸦~”
吹笛人沉默片刻。
“……还算及格的回答。”
他轻咳了一声,微微抬起下颌,耳羽暗爽地抖抖,仿佛这是理所当然般的。虞鲤莫名幻视一只挺起胸脯,骄傲炫耀羽毛的小乌鸦。
吹笛人垂眸,忽然问,“你喜欢看一场什么颜色的烟花?”
……
五秒后,虞鲤和吹笛人赶到他们的宿舍区域时,眼前的景象混乱到了极点。
中央塔的哨兵们早已经失去了理智,又被囚徒的欲望影响,面色炽红,仿佛眼前不是同事和敌人,而是一堆可供发泄的肉块。
除了包围路婧他们的傀儡,更多傀儡在走廊、楼梯,赤花花的肉体堆叠,空气被一种异样的狂热浸染。
路婧正带队抵抗着突然暴乱的傀儡们,女人手臂稳定地举起热械,枪口喷吐火舌,每一枪都精准地命中目标,但傀儡们都已经成了血人,还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嘴里不由自主爆了句脏话。
“小婧,带所有人过来!”虞鲤喊道。
“收到。”
路婧回头看了一眼虞鲤和她身边的恶魔,没有多问,朝天花板打了一枪,肃令所有人撤退。
小梢已经被洗去了记忆,但在刚刚的战斗之中,短发少女被保护在中间,仍力所能及治疗着受伤的阿尔法小队。
吹笛人定位到虞鲤所说的坐标,幽暗的传送门打开,离小梢最近的女向导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家的崽,笑着推了小梢一把,声音温柔:“快走吧,小家伙,别耗在我们身上。”
小梢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应,女向导已经挡在了她身前,手中的武器猛然挥出,利刃铿锵,硬生生架住了傀儡的突袭。
小梢踉踉跄跄地来到了传送门处,咬了下唇,身上明明灭灭地亮着治愈的荧光,求助般地看向虞鲤,眼神茫然又不安。
“我该进去吗……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从中央塔来到这个地方。”
后知后觉的恐惧溢上心头,她脸色苍白如纸,双臂抱紧自己,单薄的身体轻轻颤抖着,可在一无所知时,她的勇气却又比退缩的念头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