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无惨的下颌紧绷。
家入裕树:“无惨,还在为那个小朋友说的话生气吗?嗯,其实他说的也没错。”
“…什么?”
家入裕树对上他的双眸,无惨,是一只缺乏安全感的猫。
人类的温热手掌捧起了鬼舞辻无惨没有血色的苍白脸颊,贴近鼻尖,感知呼吸柔软。
“无惨想要什么,我都不会拒绝。只要你开口。”
他说。
哪怕是利用。
他的语气并不强烈,但鬼舞辻无惨,已从这句话里感受到了那种毫不掩饰的偏爱。
……
实验室。
鬼舞辻无惨居高临下,望着躺在沙发里的人,阴翳里的那一截白皙脖颈上,久久出神。
那里光洁无暇,全然看不出他曾取了大量的血。
达到目标,这个人类也主动成了他的所有物,可,鬼舞辻无惨并不想预想中那样狂喜。
一种从未有过的酸涩悄然在心底滋生。
鬼舞辻无惨再一次意识到,这个人类,和另一个‘鬼舞辻无惨’的情谊,是如何深刻。
对方看向自己,口称‘无惨’,那双眼睛却在透过他看‘他’。
那个‘他’——
摒弃了这个世界的一切,出现在这个人类面前。
在另一个世界,‘他’追求到了永生;
‘他’更是强大的,血鬼术碾压一切咒灵;
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没有了恐惧阳光的弱点,也不再恐惧日轮花耳饰和继国缘一。
‘他’,从不曾有机会,在这个人面前袒露那些根植于记忆中的恐惧,和那些狼狈过往。
忌妒,喧嚣尘上。
鬼舞辻无惨在人类身边弯下身,伸出锋利漆黑的指甲,冰冷的大手往脖颈处探去。
他想杀死他。
直到喉结抵住掌心。
家入裕树似有所感,他的睫毛抖动,将要醒来。
“……”
可等他睁眼时,昏黄的房间里却已空无一人,只余下书桌上的大片资料和猩红试管。
半晌,浮起一声轻笑。
半个月后。
试验进行得很快,鬼舞辻无惨已证明家入裕树的血液能泯灭他细胞中对阳光的恐惧。
但要长期服用对方的血。
鬼舞辻无惨把人带在了身边,但麻烦的是,家入裕树是个人类,他需要吃人类食物。
还要阳光,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