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预料的一幕。
被吞噬的血肉里的细胞留存着代码般的记忆,不可思议地抢夺了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当然,这种控制并非永久,他终将是鬼舞辻无惨的记忆,会与另一个自己融为一体。
他的时间不会太久。
不甘?当然。
可他不后悔,降临在大正时代的天使,更像是一场幻梦,鬼舞辻无惨意识到他抓不住。
但他想要的,必须以另一种方式还回来。
譬如这时,他的‘时日无多’,成了他越线的筹码。
……
天光微熹,辉光还未全然穿透云层,透过窗户打在地上,也是极淡的一缕,床榻上却才湿热起来。
床并不小,但却显得逼仄起来,腿挤着腿。
高大男人将人拢在怀里,抿吻对方的唇,不过片刻,就浸上了一层水色,粉润柔软。
他捉着家入裕树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吻逐渐落下去。
那吻实在是太轻,犹如羽毛搔动,让家入裕树瑟缩了起来,胸膛和小腹不禁起伏。
他似是试探,又是探索,怕把人弄坏了一样。
只是,这人实在合他心意,身形修长却并不纤弱,低了他一头,恰好能蜷进他怀中。
当他低头时,也能将一切美景尽收眼底。
——那张白皙而薄玉般的面颊上浮出了潮润的红,泛出了欲涩的瞳孔犹如粘稠沼泽。
家入裕树是没什么自觉去克制的,他习惯了如此。
“无惨……”
家入裕树的喉咙里飘出几个音节,有种说不出来的甜,就往鬼舞辻无惨的耳朵里钻。
他的双臂抱住了无惨的脖颈,坐在他怀里。
因被抱坐起来的姿势,他完全贴在了对方的胸膛上,若有似无轻磨,连带思绪也被挤得东倒西歪。
他稍一低头,就能藏进无惨的颈窝,对方的体温并不是让人瑟缩的冷——只要他有意识去调整。
只是这温度也不大正常,感受起来温度稍高。
“无惨…热……”
颤抖的舌尖抵着牙齿,说出了感受,他趴在对方的脖颈里,似乎是在寻找几乎无声的血液流动声。
对方是故意的。
他笃定。
异常的温度要叫人融化。
——补——
鬼舞辻无惨抓着他的手腕,利齿又咬住了他的掌根,像是在用牙齿研磨,咀嚼那样。
——补——
——他不想在这时候装绅士,于是就坏得过分。
那张苍白俊美的脸上,唇色异常艳红,低声说话。
——补——
家入裕树听得耳朵发痒,只觉得,无论是什么时间的无惨,都这样……
“唔——”
他的喘息一重,耳廓始终潮湿发烫,狼藉一片的地方,早已忍不住地在催化下抽缩。
鬼舞辻无惨看他,睫毛凝着水汽,纱衣半褪,挂在臂弯上,粉红点缀,磨着对方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