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天界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处怨气漫天的囚牢,为什么设下瞭足以笼罩整座孤岛的结界,却隻用来关押谢无舟一人。
一个三百来岁的孩子能犯什么罪啊?
就算有罪,也罪不至此吧?
要是真犯瞭什么不得瞭的大罪,直接杀掉不就好瞭?
把人在这种地方关变态瞭,真就不怕人出去后疯狂报複吗?
谢无舟说什么把罪赎瞭才可以离开,可在这种地方能赎什么罪啊?
赎罪是需要行动的呀,这裡是有啥好人好事能干吗?
总不能是吭哧吭哧吃怨气,把这天地间的怨气吃得差不多瞭,才算赎罪成功吧?
鹿临溪想到此处,忍不住晃瞭晃脑袋。
她感觉自己脑洞大得有些离谱瞭,再想下去就不太礼貌瞭。
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思考一下怎么填饱肚子。
谢无舟手裡那个看起来就很黑暗的东西,她才不要吃呢。
她有理由怀疑,这隻孔雀就是吃这些玩意儿吃到失瞭神骨的,不得不堕入魔道的。
她宁愿回到最初吃草的日子,也不要在这种地方吃怨气!
大鹅这般想著,跟在谢无舟身侧东张西望瞭一路。
她想看看,地上有没有眼熟的,以前吃过的,味道还过得去的嫩草。
但是她认真找瞭一路,发现这裡的草叶看上去都又蔫又怪的——她也不是神农,不通医术,不敢随便尝啊!
说不定这些草木也被怨气侵蚀瞭,吃它们和吃谢无舟手裡的玩意儿没啥区别。
这个地方真是怪异得很,四下望瞭半天,也就边上那条不知流往何方的小河是清澈的。
鹿临溪有些忧伤地叹瞭一声。
说起来,她自从来瞭这裡,好像一口水都没有喝过。
事已至此,先喝点水吧。
大鹅这般想著,扑扇著翅膀朝河边飞瞭过去。
就在她伸长脖子准备喝水的那一刻,一道红色灵光把它拽回瞭谢无舟的身旁。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又太过迅速,鹿临溪感觉自己仿佛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忽然坐瞭一段超快的后退式过山车,一颗脆弱的小心髒差点没从胸口飞出去!
灵光散去之时,大鹅脚下没能站稳,向后摔瞭一个屁股墩。
下一秒,大鹅仰头向后望去。
她看向谢无舟的眼神是茫然的,呆滞的,还略带瞭几分质疑。
谢无舟:“河水,不能喝。”
鹿临溪:“为什么啊?”
谢无舟:“要入夜瞭,先回。”
鹿临溪:“啊?”
谢无舟没再解释什么,隻加快瞭脚下的步伐。
鹿临溪愣瞭两秒,见谢无舟越走越远,连忙从地上跳瞭起来,大步大步追瞭上去。
也许是又饿又渴又走瞭这么一路,她感觉自己是真没多少力气瞭。
此刻谢无舟加快瞭脚步,她追得吃力瞭不少。
好在这条路不算太远,她到底是成功追到瞭长路的尽头,一脸要死不活地趴在瞭小破院子的门口,努力调整起瞭自己的呼吸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