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昨天来或者明天来?
顾千里很喜欢这小丫头,在属下们眼中的冷面阎王这会儿乐呵呵哄孩子去了,给她表演自己是怎么打倒混子的。
屋里沈宁已经看完于光的腰牌和文书,等裴长青和小鹤年回来,她便把公文给他们看。
这位汪通判给他们作坊扣了个匿税的罪名,让她去府衙陈述。
裴长青冷笑,“他们这摆明是来敲诈勒索的,并非真的要你去府衙申辩。”
如果有疑惑,他得给县衙发文书,由知县处理这事儿。
他不给成阳县发文书,却直接派差役来,显然不想通过成阳县,只想直接吓唬作坊。
那除了勒索还有什么目的?
水嬷嬷和宫嬷嬷也同意,“二郎说的没错,就是来勒索钱财的。”
宫嬷嬷:“这些狗官,不为民做主,整天想搜刮民脂民膏,该杀!”
王永和冯彬从旁瞧着,也很是佩服沈宁的果断和魄力。
她一个乡下妇人,面对府衙来的气势汹汹的差役,居然没有一丝惧怕,反而能迅速安慰村民、家人,处置那些混子和两名差役。
他们也看出来了,即便没有顾千户和韩方,作坊也不会有事儿。
顶多为了打掉两个差役的刀多打斗一会儿。
这俩差役一看就是无能之辈,即便有刀也不足为惧。
而这些作坊帮工不管男女老少,却很胆大敢冲,第一时间就冲上去,不给混子们作乱的机会,也知道护着沈老板。
啧啧,这沈娘子果然有手段啊。
不怪萧先生和陛下另眼相看。
他俩对视一眼,这事儿的问题在后面,如果汪通判诬陷豆腐村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拘禁差役,让府衙、县衙发文书抓人,就够沈老板麻烦的。
反正事情如何发生的,府衙不知道,肯定更信差役的一面之词。
汪通判再趁机使坏,说作坊匿税,要求歇业清查,那作坊只能破财消灾,给孝敬钱或者让汪通判的人入伙儿分钱,否则可能一直开不了业。
沈老板甚至此生都不可能再开作坊,至少不能在淮洲府境内开。
如果没有他们、两位嬷嬷以及顾千里,那真的要糟糕。
可沈老板运气好,他们偏生就在。
这个汪通判就倒霉了不是?
保不齐还得连累淮州知府、同知呢。
啧啧,谁能想到呀,一个小小的豆腐坊,就要让淮州府变天了!
他俩下意识想如果自己是汪通判,要如何如何。
那当然是赶紧澄清此事乌龙呀,他们只是心存疑虑让俩差役来问问,谁知道差役办事不力弄成这样呢?
赶紧该罚的罚,该安抚的安抚,当然要悄悄给俩差役家人封口费。
如此顶多给俩差役打板子撵回家,不会更严重了。
可是那汪通判知道豆腐娘子有如此深厚的背景吗?
若是知道,就不会犯蠢算计了嘛。
所以……
两人偷笑,抱着胳膊看热闹。
他们发现裴二郎和豆腐娘子果然不是一般人,他们想到的人家也想到了。
沈宁:“当初开作坊的时候我就和高里正问过税收问题。高里正特意去县衙问过,村里的作坊,不进市场不用交税,去城里开铺子、进城才需要交税。”
他们从粮店买粮食,粮店交税的。
他们的货物卖给酒楼饭馆等铺子,铺子卖货是交税的。
甚至于他们运货进城,也是交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