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跟着爹娘学了不少本事,尤其今年又是种新作物又是研究白糖的,这给了他很大的成就感。
实地研究,让他收获了比单纯读书更高级的快乐!
尤其这种从无到有,培育出新事物的感觉,太神奇、太充实。
有一种巨大的成就感充盈着他的心脏,让他也有些晕乎乎的。
这就是爹娘说的年轻人有无限可能?
他可以好好读书考科举,走仕途,当官。
他也可以好好学数理化,研究发明,当一个发明家!
当然,他觉得自己可以二者兼得。
因为他还年轻,他有的是时间一边读书一边做研究!
如果师兄在就好了,那他们就可以做得更好、更快!
他好想师兄回来,一起学习,一起研究。
他迫不及待地要去给师兄写信啦。
顾千里也急,他等不及十来日后回京亲自给皇帝禀报,他要即刻给皇帝写奏折,走六百里加急上京。
他拉着裴长青笑道:“二郎,你们一家又立下大功,这一次陛下肯定会给更大的赏赐。”
之前的数字算术法、拼音识字法、研究新食材、不畏强权助力淮洲府肃清官府蠹虫、间接帮助陛下建立后宫御膳房,皇帝御赐沈宁“福气娘子”名号,为她的作坊保驾护航。
后来裴二郎夫妻更是在萧先生教导太子的问题上出谋划策,事实证明效果显著,太子正往更好的方向改进,圣心甚慰。
现在他们一家又做新式衣物、种新作物、研究新式制茶法和新式白糖制法,新衣服和新作物可以造福天下黎民百姓,也能增加朝廷税收,而新的制茶法和制糖法能大幅度增加朝廷税收!
这样利国利民的大好事,陛下肯定会厚赏的。
顾千里觉得说不定皇帝会直接赐封裴长青一个官职,先帝朝有很多传奉官,本朝却很少。
瞧裴长青读书那么辛苦,若是陛下御赐一个官职倒也不错。
顾千里本身就是世袭军职,不需要自己科举、打熬,自然更喜欢走御赐的路子。
他寻思回去也可以跟陛下好好给裴长青求个恩赐。
于是他耍了一点小小的心机,没有管裴长青和小鹤年要详细的制白糖之法,只带上这些白糖以及一个模糊大概的制法,另外再把瓜子和玉米带回去。
为了方便赶路,裴母和裴父帮忙把葵花籽从花盘上搓下来,玉米则用麻布口袋单个装好。
依着沈宁和裴长青就把玉米粒也搓下来,可顾千里不同意,他要给陛下和朝中大臣们瞅瞅小鹤年他们培育的大玉米。
一个玉米棒槌上多少玉米粒,清清楚楚。
搓下来就不可信了啊。
第二日天蒙蒙亮,顾千里就揣上裴长青和小鹤年的书信,将马侧革袋里的种子、白糖等物品快速检查一遍,然后跟众人告辞。
这一路他将换马换船不换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京城,务必让皇帝和大臣们尽快看到成果。
那两车礼物就由韩方在后面慢慢走陆路、水路进京。
七月下旬的京城,早晚已经有了凉意,正午却依然炎热。
此时豆腐村春天种下的谷子、高粱、豆子陆续进入收割期,京城靠北,节气晚一些,农人们正在收割春谷子,之后要收高粱,豆子却要八月以后才收。
谢恒穿着草鞋,挽着裤管,穿着棉布单衣,戴着斗笠,在试验田里穿梭,检查玉米和葵花的成熟情况。
五种作物,一种出苗期就参差不齐,最后嫩苗枯萎,大部分种子直接没发芽。
一种比茅草叶子更宽,略带香味儿的青草长得马马虎虎。
还有一种小树苗,死了大半儿,还有那么几棵在初秋的风里摇摆,如果不挪进大盆里是肯定不能露地越冬。
只有这种野秫秫和油葵花长得还可以,油葵花活了三分之二,野秫秫活一多半。
幸亏有裴叔和阿年的指点,教会他如何分辨玉米和葵花病虫害,如何施肥、浇水,否则估计留不下一半。
每次面对这些作物的时候谢恒就有一种“三人行,必有我师”的感觉。
在读书方面,他可以教阿年,在种地上他差阿年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