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忱笑眯眯开口,裴远对上他含着笑意的眼眸,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自己的眼神,这人真的是每次都这样,把他当做小孩子对待。
——入夜之后房间里一向很安静,在裴远休息之后,顾忱坐着陪了一会才缓缓的出了门,也该去看看那个女子了。
若是那人继续寻死腻活下去,只怕沈从飞就要递交辞呈了,在他回来之后沈从飞又来找过他一次,当时他要将温韵给安放好便随口打了一局。
没想到一拖就拖到了夜半三更。
说来那女子现如今害怕男子,顾忱在去之前要把自己打扮一下才行。
瞧着镜子里的自己,顾忱都快不认识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换上这身装扮了,自从顾万那个蠢货把时花楼给盘下来之后,他就在没有那出过这身衣服了。
不过这衣服还好看,再加上这些年来自己习惯了花魁的这个身份,一下子丢掉的话,顾忱感觉还有些莫名的不舍,没想到现在还能派上用场。
圆儿现在居住的地方是温府最偏僻的小角落,一来他们不能太明显的弄一个人进来,二来圆儿若是忽然见了人,谁也不知道她会什么事情来。
圆儿可是关键的人物,顾忱自然是不会叫他死了的,这可就苦了被派来照看她的沈从飞,求爷爷告奶奶的求着她能吃一点,这要是活活饿死了,保准顾忱能让他男扮女装上去作证。
可这圆儿打了必死的决心各种作死,不光是折腾她自己还把沈从飞折腾的够呛,有的时候沈从飞只是出去打个水,回来就能看见那她挂在房梁上。
这经历真是能叫人吓死。
累的才缓了口气的沈从飞抬头就看见了顾忱往这边来,却没想到顾忱穿着女子的衣服,发髻也梳成了女子的模样,走路的姿势十分端庄,和宫里的娘娘别无二致,甚至仪态更胜一筹。
“废物,人呢?”
看着气喘吁吁的沈从飞,顾忱翻了个白眼,就像是最初还不认识裴远的时候一样,就这个表情,沈从飞才感觉这人是顾忱。
毕竟顾忱这些时间来的改变实在是太大了,原来王妃不在的时候,王爷还是那个王爷,没有一丝丝改变。
沈从飞回过神指了指房间的门口,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回复道:“回王爷,此刻在房间里休息,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
“把人交给你什么时候死了你都不知道。”
顾忱只是看了一眼就抬脚走了过去,随后推开门就看见圆儿不知何处捡的一花瓶的碎片,此刻抵在手腕处用力的下滑。
殷红的血液缓缓的流了下来,而她在听见门被人推开的时候便警惕的看了过来,手上的力气重了几分,那碎片有几乎没入了她的皮肉。
可圆儿就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开口吼道:“别过来…让我死!”
“真想死就划脖子。”
顾忱挥了挥手让沈从飞先出去,沈从飞在看到里面的场景时便吓了一跳,他差点就让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死了,这下必然是免不了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