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的一盏盏路灯熄灭,天边已然泛起了鱼肚白。我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和查斯特斯摊牌的那一时刻,手动挡的车子对于右手受伤的我来说开起来实在是有些痛苦,每拨动一下换挡杆右手的伤口仿佛都跟着跳动,疼痛感顺着指尖直达心脏,竟让我一时间分不清疼痛的来源究竟是哪。将车停到地下车库,我没有选择在第一时间下车,而是单手扶住方向盘,感到一阵眩晕后便一头栽在上面,这一路上我完全是硬撑下来的。停稳车子的下一秒双手就抖个不停,呼吸也变得急促,视线逐渐模糊,心跳加快,我貌似低血糖了。其实即使已经这样我也没有慌乱,因为通常以免这种情况发生,我都会在车里备好巧克力或是便捷式的葡萄糖,可是当我翻开驾驶位右手边的扶手箱里发现映入眼帘的不是巧克力,而是从医院拿回来的药的那一刻我心里已经“咯噔”了一下,但是如果这时候慌了就会彻底失去意识。我保持着仅剩的一点力气,将扶手箱里的那一袋药拿起,心中反复安抚自己,“别慌别慌,巧克力肯定在药的下面压着,千万别慌”控制不住的手抖,将药袋几乎花光了我眼下储存的所有力气,现实给了我当头一棒,药袋的下方空空如也,但这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前几天刚刚给自己补过货,这巧克力总不能张腿跑了吧?呼吸变得更加困难,我再也没有了力气从衣兜里掏出电话求助,于是只好断断续续的开口,让语音助手帮我拨通电话,但眼下我又能麻烦谁呢?查斯特斯显然不可能,何柯那孩子还在工作中,而且不知道我家的具体地址,即使来了也很难找到我,老赵就更不可以了,昨晚已经折腾他老人家一次了。最后我不知怎么阴差阳错的拨通了赵霖霖的电话,“喂?你怎么这么早打给我?”从语气中不难听出赵霖霖也是被我突如其来的电话导致从睡梦中惊醒,她的声音像是伸着懒腰的猫在低鸣,带着一丝沙哑和慵懒。“救救我一下,我低血糖低血糖了”我的浑身已经开始发麻,整个人顺着座位像一摊水一样划下,恍惚间只迷迷糊糊的听到赵霖霖的几句话,“你在哪,等我马上去找你!”她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清晰,单从语调里来看很容易听出来她很着急,“我家的地下车库”这句话说完,我像是完成了某种使命一般,瞬间晕过去,眼前留给我的只剩下一片漆黑。这种感觉没有体会过的人这辈子都没法做到感同身受,因为它不像是睡觉那样,对于不做梦的人来说眼前的漆黑是暂时的,做梦的人则是在眼前浮现不同的画面。而低血糖的晕厥完全是即使眼前一片漆黑,但仍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就像是自身开始跟着地球自转和公转一样。没有什么顾忌之后我彻底失去意识,等我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惨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