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国公盯着米浩渺的眼睛看了许久,懊恼地闭上眼睛。
儿女都是债呀!
外室子名声又能好听到哪儿去?
都怪自己年轻时管不住自己,与范姨娘一夜风流,欠下这笔风流债。
如果浩渺和紫萱的出生时间能对调该多好?
世间哪儿有那么多如果?
奉国公放下笔,起身掸了掸并未褶皱的衣袍,抱拳对其他人道:
“诸位对不住,家中有事,先行告辞,做不完的部分,本国公明日再做。”
编修们能说什么?
自然纷纷起身抱拳,恭送奉国公离去。
米浩渺轻咬下唇,不甘地目送奉国公大步离开。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自己那么努力,父亲还是看也不看自己一眼,连句多余的话都不跟自己说?
母亲和妹妹都能进入国公府生活,他就像那赢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
分明他才是奉国公的长子,应该继承世子之位的人也是他。
难道就因为没有投进当家主母的肚子,就要遭遇那么多折辱?
米浩渺的心脏抽痛,放下书捂着肚子向大家告罪。
大家见他脸色惨白,额头汗水哗哗不疑有他,分分让他先回去休息。
米浩渺连谢都忘记,捂着肚子匆忙追着奉国公而去。
奉国公的速度太快,追到宫门才看到他的身影。
米浩渺忙急追几步,绕过角门才看清一切。
堂堂国公,竟然当着一众下人的面,亲自把米游云这个残废儿子抱上马车。
米浩渺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指甲嵌进肉里而不自知。
目送马车越走越远,奉国公始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米浩渺绝望地顺着宫墙滑座在地,眼前一阵阵眩晕。
与此同时。
镶王一行骑马在街市漫步,飞鹰摇头:
“这里还是和三年前一样,半点改变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