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祁遇每天都回去找方大爷。
今天给带点砂糖橘,明天给带老式蛋糕,祁遇也不进院,自己带了一把折叠椅,坐在院门口和方大爷隔空唠嗑。
这天祁遇一边扒橘子,一边忽然想到一件事儿。
“大爷,您儿子听说回来了,他来找过你么?没劝劝你搬走?”
方大爷正在收拾鸡窝,听到祁遇提起自己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怎么没来,前天晚上跟他媳妇就过来了。这些年都不见他人,一听说搬迁肯定会有补偿,马上就回村了。小畜生!让我赶紧搬走,给人公司腾地方,还说耽误久了,公司生气了,别说钱了,找人拿铲车给我和房子一起铲没了!”方大爷越说越生气,他直起身子,问祁遇:“你们还敢拿铲车铲我?!”
祁遇握着橘子皮的手连忙摆动:“我们可不敢!别造谣啊!都是法治社会,我们怎么可能拿铲车铲人呢!”
方大爷得到这个答案,很满意:“我也说你们不敢。哎,你们公司是不是给那畜生钱了?他无利不起早,工都不打了,回来劝我,肯定是已经见到好处了。”
祁遇认真的想了想:“应该没有吧,我不敢百分百肯定,反正我个人是不同意给您儿子钱让他来说服您。其实,您和您儿子的事儿,我也听说了一点,我觉得钱不应该给到他那种人手里。方大爷,不管以后怎么样,你手里得自己攥着点钱,自己有钱,走哪儿底气都足。”
方大爷十分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小畜生和他老婆好吃懒做,要不是因为要给他儿子娶媳妇盖房子,他们不可能出去打工。我谁也指望不上,所以钱我得自己揣好了。”
祁遇竖起大拇指:“对!”
“其实,方大爷,您再过几年都奔八十去的人了,就算傅氏集团没开发乾盛山,您在这儿也不能一直住下去吧。人老了难免有个病,到时候可咋整。”祁遇一边吃橘子,一边眨着眼睛看向他。
方大爷不屑一顾:“哼,病了我就自杀,我不拖累任何人。村里要是愿意帮我收个尸,要是不愿意,我就烂在乾盛山。我生在这儿死在这儿,乾盛镇乾盛村,就是我的家。”
祁遇道:“我不是方您昂,我说点实际的。您以后哪儿不舒服,需要去看医生,就给我打电话,我开车送您去,肯定比救护车来了接您再回医院要快。”
方大爷正在干活的手一顿,问:“你就没自己的事儿啊。”
“我小时候父母去世,我和我爷爷一起生活,现在我爷爷在北河市里住,我负担轻,没事儿的,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哦。”祁遇笑着说道。
大兴朝段府。
昌平的自尽,没有人发现。
那天她从民宿的大门出去,竟然直接就是她的内室。
昌平用手拂过每一寸家具,才敢相信,她回来了。
孟柔儿在养身体,段君耀对她的宠溺达到极致。一个丫鬟不小心当着孟柔儿的面打碎一个杯子,孟柔儿就说自己吓坏了,哭哭啼啼,又开始伤感,怀念自己死去的孩子。
段君耀一气之下,把死契出身的丫鬟卖到了窑子。
顶着一脸伤痕的昌平极力阻止,却还是改变不了丫鬟的命运。